第1章 六道混乱（1/2）

萧雨歇悠悠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双奇异的眼睛，远看，如同天上钻石般闪亮的星辰，夺人心魄；近看，又像是这浩瀚深邃的夜空，永远也望不穿。

天空有月，从萧雨歇躺着的角度看，正好在头顶。圆月似玉盘高挂，幽幽清辉洒遍大地，使整个大地仿佛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荧光。耳畔“啾啾”的虫鸣，在这寂静的夜晚浑若天籁。

背上清凉，萧雨歇霍然跃了起来，微风吹过，长发飞散，露出他微带风霜的面孔。这张脸或许并不算英俊，但绝对耐看，尤其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能令人如沐chūn风。

他游目四看，眼前是一片疏林，正前方有座大山，直插云霄，巍峨雄伟。

萧雨歇忽然拔身而起，一步跨出丈许，迅速向大山奔去。大山异常陡峭，就是猿猴也难以攀援，但在萧雨歇脚下，却如履平地，片刻之间就奔上了山顶，

站在突兀高耸的山尖上，萧雨歇昂首远眺，身上的灰布长袍随着山风猎猎而动，悠悠大地仿佛尽在他脚下，远远瞧去，月华之下那挺拔的身躯，仿佛一头雄师，浑身上下散发着力量和骄傲的王者之气。

然而，走得近了，就会发现他的剑眉不知何时皱在了一起，朗朗星目中掺杂着一丝忧虑和疑惑。

四下是广袤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头。

萧雨歇完全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只感觉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他闭上双目，努力回忆，可脑海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似在战斗，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萧雨歇索xìng不想了，睁开双眼，深深吸了口气。空气带着一股令人陶醉的清新，令萧雨歇jīng神为之一振。

就在这时，不远的天空中突然闪出一道若明若暗的白光，萧雨歇心头一凛，右手习惯xìng地向左腰畔飞快抓去，却抓了个空。萧雨歇吃了一惊，但很快收慑心神，整个人似乎在瞬间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宝剑，凌厉之气随之而出。

白光渐渐变大，慢慢幻出一个人影来。

萧雨歇紧紧盯着前方的人影，没有动，潜意识告诉他，在不明情况时，最好以不变，应万变。然而萧雨歇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凌厉之气正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但他还是没有动，每一块肌肉仍像准备全力出击的豹子一样紧绷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像是天生的猎人，有着无与伦比的毅力和韧劲。

悬浮在空中的人影更加清晰，只是依然若隐若现。但见那人是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头发胡子全白了，衣袂飘飞，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