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沈渊惊讶道,“这是你的地儿?”
沈渊和裴弋是在大学毕业后认识的,对裴弋大学时代的生活并不了解。
裴弋上前,动了动卷帘门,并时应道,“大一那年炒股赚了点钱,就在这里买了这栋小楼,自己能住,也能做点小生意,也想着,以后万一拆迁。”
沈渊道,“这地方近三五年是不会动了。”
“哗啦啦——”
裴弋推动了那生锈的卷帘门,但只是动了一点。
沈渊把烟熄灭,上去帮忙。
不一会儿,卷帘门被打开,但门上也上着锁,裴弋去一边随便捡了个石头过来,砸了几下,把锁砸开了。
两人进去,扑面而来的阴冷和尘土的气息。
沈渊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
一楼是休息区,有桌椅沙发,还有书架。
两人继续上楼。
本来是网吧的二楼空空荡荡,就是角落丢弃着几台坏掉的组装电脑。
再往上走,就是一个被打通的大平层起居室。
厨房、卫生间,床都有。
床上被巨大的防尘布遮盖着。
沈渊拿着手机左右晃动,“如果你打算之后住在这儿,但今晚还是跟我走吧,这也太冷了,水电、被子都没有,你特么不怕被冻死啊。”
“就在这儿。”裴弋说着,拖着不便的腿往前走。
沈渊很不理解,“真不差今晚。”
“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回应着,裴弋走到了床前,伸手扯掉了床上的防尘布。
床上铺着铺盖,枕头和被子都有,但散着浓浓的霉味儿。
沈渊抬手遮了遮鼻子,“这味儿……这不能盖了,扔了吧。”
裴弋过去摁了摁枕头,声音依旧淡淡的,“在外面,能有这种环境都是走了运。”
沈渊一顿。
再看裴弋时,那双眼里挡不住对朋友的心疼。
“可现在是在北市,你可以像过去一样过得滋润。”
“重要么。”裴弋看着沈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空洞、死寂,“对现在的我来说,能活着就行,睡在哪儿,冷不冷,热不热,饭好不好吃,没什么意义了。”
沈渊在一旁坐下来,“那什么有意义?”
“让傅承延给媚儿陪葬。”
沈渊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认定,姜媚就是傅承延害的,那你为姜媚报仇之前,你最起码要保重你的身体,你还得累积足够的资本。”
“这些年,傅承延在北市混的风生水起,他现在是千亿的身家,走哪儿都有很多保镖,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裴弋闭上了眼睛,“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沈渊感觉得出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没有说什么,起身走了。
但半小时以后,沈渊又折了回来。
他在裴弋身边放下了一部手机,一沓钱,还有一套新的空调被。
男人之间就是互相怜悯,也不磨叽,沈渊打开空调被随便给裴弋盖在了身上,也说着,“你不想回你姑那里,也不想跟我回我家,我都尊重,这房子的水电费,我刚才也找人给你交上了,你随后自己鼓捣鼓捣,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但真要走了,沈渊又郑重交代,“我希望,之后接到的是你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而不是谁报了警,让我抓你!”
“放心。”裴弋这倒是应了。
沈渊:“那你说到做……”
“我最近会认真生活,我还想出国一趟。”裴弋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