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查结果(2/2)
安然惊了一下,怎么查个车牌还查出事来了,一旁的安翼不为所动,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捡重点的说。”
“三哥啊,不是我骗你,这话我不从头给你讲我讲不明白。我跟常逮我那条子吃了顿饭,请他去了洗浴中心按摩了一次他才同意给我查。结果我那车牌号一报出来,他都没回去查,在洗浴大厅里直接就把我摁地上了,他娘的差点就上手铐了,问我查那个车牌干什么。我说我查着玩的他会信么?”
安翼没说话,端了杯酒示意刀疤喝一杯,看上去刀疤有点口渴,干了一杯继续说道:“那条子死死地摁着我,我心想我也不能出卖三哥你啊。想了一下就跟他说,我骑摩托车把那车给刮花了,下来几个人就要让我赔钱。我寻思着我好歹也是道上混的人,从来都是我讹人家的钱,这他娘的怎么能让别人讹钱呢是吧。但是你知道吧,当时他们加上司机五个人,我一个人又横不过他们刚刚巧又没带钱,这没办法,摩托车就被他们扣下了。”
刀疤喝了杯啤酒润润喉咙继续说道:“哎,他娘的,你说我的摩托车他也敢扣,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不过这也没办法是吧,毕竟不是在我们镇,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忍一时风平浪静,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吧。我就没跟他们计较,你看,我这人还是比较宽宏大量的吧。但是呢,我记住他的车牌号了,哎,这聪明人,就得懂得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整天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是吧,jǐng官?你说他们这是不是构成了敲诈勒索罪?”
刀疤说完又喝了一杯啤酒,安然低头喝了杯闷酒,跟刀疤接触并不太多,之前只是感觉刀疤嘴快话多,但是没想到话多成这样,这人不去说评书委实有点浪费,安翼则干脆就没再听了,托着下巴,朝窗外望去。
“你说这条子是不是贱,老子这么悲惨的遭遇他一点都不同情,我都算是给他报案了车牌号都报给他了他居然连我脖子也掐上了,嘴里还说‘构不构成敲诈勒索罪你自己不清楚啊,继续编。’哎他娘的,这搁我以前那暴脾气我肯定揍他了,我这是编的么我,我就问他一句,你给不给查吧,你不给查我也肯定能查得到,咱两这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兄弟这次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男人就靠这张脸活着,到时候我把我家那双管猎枪扛上,轰了那五个狗rì的,反正你也知道我家在哪,你来抓我我都不带跑的,你忍心看你兄弟挨枪子这回你就不用帮我。你来抓我我绝对把手伸出来老老实实让你拷上,动一下我他娘是你孙子。”
安然的表情已经木了,整张脸如同一张人皮面具,半歪着嘴角,点点头,示意刀疤继续说下去。
“哎那狗rì的,还真就把我提溜起来,嘴里还说‘老子现在就拷了你。’我就奇怪了,我他娘的又没真杀人,怎么还就真拷我呢。我说jǐng官,你这不能开玩笑的,我没杀人啊,我还被人敲诈勒索了,那狗rì的就说‘我知道你/他/妈在给老子胡编乱造,我不管你查这个车牌号干什么,现在我告诉你,这个车牌号是谁的。’”
终于说到了重点,安然立刻来了jīng神,安翼也连忙回过头来紧盯着刀疤的嘴巴,不想刀疤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一听,哎呀,行啊,这他娘没白挨啊,三哥交代的事情我刀疤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能做得到,也不枉这么多年的交情啊。我也不说话了,我也不刺激咱这位人民jǐng察了,我就听他说。哎,三哥,你知道你查的这个车牌号是谁的吗?”
刀疤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安然跟安翼连忙举杯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干掉。刀疤四下瞅了瞅,探过身子来,压低声音说:“三哥,你要是给我的车牌号没有错,事情就麻烦了,真的不是小事,搞不好得进去啊。”
“到底是谁的?”安翼耐住xìng子,也压低声音问道。
“三哥,我从来不骗你,这一点你要相信弟兄。那个车牌号,是县属机关单位的,县属机关单位知道么?zhèng fǔ办公室、人事局、公安局,这些都是,你那个车牌号……”刀疤说到这里又四下瞅了一眼,嘴巴凑到安翼耳朵上,以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那车牌号隶属zhèng fǔ办公室,车是接送县长的。”
“我cāo!”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呼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他/妈又在这里给我瞎**吹是吧?”安翼最先忍不住吼了出来,安然也强烈的怀疑起来,这刀疤满嘴跑火车,嘴巴里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刀疤连忙摆手示意小点声,坚定地看着安翼说道:“哥,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知道我嘴巴里话多,但是只要我跟你说我不骗你,你要相信我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安翼不置可否,缓缓地坐了下来,安然也跟着坐下开始思考,刀疤的话里夸大成分居多,但是很多事情应该是真的。料想任何一个人,拿着县长的车牌号去让一个jǐng察查,这jǐng察肯定会有所怀疑,更何况是一个劣迹斑斑多次进宫的小混混。摩托车刮车那一段肯定是刀疤临时想出来,目的是为了不把安然他们牵涉进去。
彻底乱了,安然心底哀叹一声,事情已经朝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而去。两人半靠着椅背,如同刚跑完马拉松一样疲惫不堪。
刀疤在一旁yù言又止,看他们两个如同虚脱一般,感觉自己侃得有点厉害了,忍了几次终究没有说。安翼看他憋得那一脸难受样说道:“你想说就说吧。”
“三哥,我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其实这辆车,严格来讲也不是县长的,它是上一任县长的。你知道,我们老县长这么多年来把我们平邑县建设得这么繁华,退休后也在我们这里养老,跟我们这里的小市民一样。zhèng fǔ应该是怀了感激之情,就把这辆车继续配给他使用,只是我不知道,这老县长怎么会跟我们扯上关系的。”刀疤一边说,一边疑惑。
安翼目光呆滞,缓缓的转头看了眼安然,又缓缓地转头看了眼刀疤,摊摊手道:“我他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