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工厂的事（1/2）

研磨工每天五点钟去上班,做了四个轮子就吃中饭,下午再做两个轮,经麻轮抛好的轮子要修,下午四点半交轮子,晚上八点下班,做不了几个轮.

在中午吃饭后的休息半小时间隙,工人们合计早晨早些来,三点钟到厂,下午一点钟交货,下午五点下班多好.

第二天,工人们有的三点来,有的还是五点来,早来的多做几个轮.

第三天,昨天五点来的,今二点就来了,你担心他来早,多做几个简单轮,他怕你提前来厂,容易轮被你抢光.

有人开始埋怨:"昨晚都没睡个安稳觉,鸡蛋放在屋里都蒸熟,睡梦中,耳边小研磨机的尖叫,弯长啸鸣,呜呜叫个不停,萦绕不散.

总记的那几个轮子,休息又没休息好,轮子没多做几个,累到挺累,早上二点天凉快些,干活正好,就是起不来.

连续几天起早床,非把人整疯不可,那是要钱,是要命,人又不是机器,明早都三点来,谁在二点钟来,我今回,吃了晚饭就在车间来睡,看谁起的早.

工人彭银东一般是不吸烟的,别人发烟,他一时兴起或是装酷,就坐在仓库内点上一支烟.

刚上火,烟子飘挡,厂里检查卫生的管理员,光临门前,不偏不斜抓个现形,捏熄烟头以迟.

管理员在小本上画了几笔,罚款五十,将罚款单从小本上扯下来,放在桌上,"你们私自撕毁单子也无用,我会将罚款数额报上总会计".

彭银东苦苦央求,"自己一年都抽不上一根烟,今天才对火,被你抓到,我下次再也不抽了,我今天五点来的,一个轮子没做起,活又脏又累,灰尘又大,能不能放我一马".

管理员心平气和说出一堆道理,关于吸烟的诸多坏处,车间内有粉尘哪,你还年轻哪,上面有规定哪,罚钱是一定的.

小彭低声下气软语恳求没感动管理员,管理员转身离去,四周巡察,真是王八吃秤铊铁了心,小彭太霉.

有些工人一天抽两盒烟,没被人抓到,一年就叼不上根烟,正工具损坏发牢sāo,才有兴来根,那知,正赶上管理员突击检查,太冤.

小彭心里不畅,车间里的烟民每天顶着根烟囱样,烟雾燎绕,吞云吐雾,没被抓到,恰等我燃上,你就撞上,罚钱回去买药吃,小彭骂骂咧咧的.今半天跟他忙活.

昨天货物做的很少,两天一起交轮,工人很疲劳,做半天就下班,本来货就少,青黄不接,有口没口的,有些货一来就赶货,但程序要到位,前面两步骤的工人,废寝忘食,争分夺秒.

小枪工人的厂房矮没隔热层,绿sè铁皮瓦,太阳直晒,四边是风扇,灰尘四散,连眼就睁不开,靠水饱肚.

工人们看轮少,回去休息半天,货物明天一起交.

主管搬轮子不小心把脚砸到,从一堆四层货堆上拿轮,转身后,后面的码上的轮掉下,擦破了皮,有点血属小伤,主管回宿舍养伤,让检小枪的带管.不交轮子.

车间内搞后勤的老头,在车间做几年事,属长老,他专门到分货点拉货,接触厂里人员,是小小的万事通,该他打扫卫生,由于他说话含糊不清,普通话不行土话当先.我们都喊他孙总总管,老板不在,他成二老板.

孙管说:“是质检员在本车间检的最后一天,有废品轮要清走,打电话跟质检员说好,交轮子.".

中午下了一场雨,工人们本以无心交轮,干跪不做了,一人提前收工具招摇着下班,有三人动心,开始收拾工具进桶,约别人下班,又走两个人.

做轮的人越来越少,交货是不可能,最后以质检员不来,剩下几个工人也下班.

工人洗好澡,换身干净衣服,厂领导发话,今必须交货,不交罚两百,工人们早做鸟兽散,难聚集.

今天,罚单送来,厂内在本上一钩,就是罚,一天一交,不得两天一交轮,赶货的要准时交,不然就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