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逃!(2/2)
“原来您这些年都在昂科森啊!”小牧师听到昂科森的名字立刻露出了一脸的憧憬。
“别做白rì梦了!那种地方你是去不了的!”有些矮小的游荡者适时地泼了一盆冷水。
“混蛋!想象一下也不行啊!”牧师立刻冷下一张脸狠狠地说道。
“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你先帮他们止血,治疗微伤的神术还有几个吧?分散用,止住血就好,沉沦魔的感官能力很差,但对鲜血却很敏感,小心把他们招来。”克劳德无语的看了一眼开始争吵的两人,普通人可能就是这样吧,如果身边做了一位大人物,就觉得什么事都不需要担心了,其实不知道的事就连他们认为的大人物已经自身难保了,这种盲目的信任会让人松懈,而危险中松懈是致命的状态。
“大人,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老伯格到底是久经战争的老兵,很快就明白了形势依旧严峻。
克劳德欣赏地看了他一眼,他记得这个人,老伯格服役的时代白狼骑兵还是临时作为帝**事编制,每个人都有军衔,这个老头英勇善战而且思维敏捷,曾经得到当时白狼骑兵团团长赏识而升到中士军衔。伤重退役后合鲁丁家族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合鲁丁领内有许多这样的老兵,每年的秋收季节伯爵都会带着生活用品和食物金钱亲自慰问这些或多或少有身体残疾而无法从事正常生产活动的老兵,克劳德幼年时曾经和父亲一起来探望过这些人,老伯格在面对着白狼骑兵成员和和父亲的时候所表现出的那种忠诚和属于军人的荣誉感,让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凭着记忆选择这里作为落脚点,其实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只有冲出去,呆在这里面对海cháo一般的沉沦魔必死无疑,我本来在酒馆里遭遇了一次刺杀,摆平之后已经从聚居点后面逃走了,可是在那里遭遇了戈兰德,而且那边还有一个很强的沉沦魔,当我感知到他的时候浑身像是被针刺着一样疼痛,如果没错的话,那个家伙的实力应该不会比戈兰德差多少,所以不得不退回来。不过那两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打起来了,这种规模的沉沦魔群落里这样高级别的存在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所以最大的阻碍已经互相被对方拖住了,我们只要趁他们都没有机会抽身的这段时间突围,应该能冲的出去。”克劳德沉声说道:“不过,就算那个强大的沉沦魔不在,我们突围出去的危险也一点都不小,外面的沉沦魔jīng英不会少,凭着我们这些人的实力……一路上,很多人会死!”。
佣兵们听完克劳德这些话都倒吸了一口气,摆平了一次暗杀之后,居然还能从一个骑士手上逃生,这些佣兵的活动范围就在萨文男爵领范围左右,对于领地内的几个大人物都是很了解的,那个戈兰德有多强所有人都知道,从他手中逃生,这里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做到。
“明白了!大人!”老伯格忽然一脸庄严地走到了房间中一个柜子旁边,他打开柜子,郑重地捧出了一件盔甲。
白sè的镶嵌皮甲,纯白sè的皮革,深黑sè的金属甲片,还有放在盔甲上的,一把骑兵长剑,皮甲上带着刀剑的砍痕,许多地方都有轻微的破损,有些较大的伤口则是用针先锋不了起来,剑刃上也有许多崩裂的豁口,看上去残破,但却清晰很干净,没有一丝褶皱。老手都知道那些穿着光鲜的武器盔甲的家伙都是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真正危险的战士,他们的武器盔甲都是这样的,那些破损和豁口,还有那些已经发黄的难以洗去的血渍,都是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拼杀的证明!
老伯格捧着这身盔甲单膝跪在地上,他浑浊的瞳孔似乎燃起了一团火,脸上的肌肉绷紧了,像是一条条拧铁钢筋,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回到了年轻的时代,回到了那些刀光剑影,那些热血沸腾的战场上,那属于军人的荣耀和自豪,从这个老人身上散发出来,让他看上去再也没有了斤斤计较的小商人的畏缩和风烛残年的老人腐朽,似乎那具已经埋进泥土里的身体此刻又活了过来,又燃烧了起来:“我!伯格·坦尼斯特!以我的剑和血起誓!我自此将为您所驱策,您剑锋所指,就是我的方向,您目光所及,就是我的战场!不管是高山还是浩海,不论是刀锋还是枪刺!我都将一往无前,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尽!直到最后一口气呼尽!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下!马蹄都不会停止,长剑都不会离手!”。
“我们将誓死保护您!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尽!”佣兵们随着老伯格的动作一起单膝跪在地上,他们将武器聚到胸前,目光中完全没有了往rì里在酒馆中那样的痞气和散漫,如同最高尚的骑士那样庄严。
“谢谢你们!我将尽我所能,带领你们所有人走出去!”克劳德猛地将右手一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错位的骨骼复位,克劳德面sè苍白留着冷汗站了起来,他没有吭一声而是严肃的将这句话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这些人中只有那个游牧民还站着,他的眼睛里透露着jīng光,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打量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众人。
“既然,他们都这样选择,那我与你们一起行动。”游牧民最后对克劳德颔首说道。
克劳德盯着游牧民看了一眼,眉头有些疑惑的皱了皱,但他只是点了点头。
“原来听得懂大陆通用语啊!“小牧师低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