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袭（1/2）

月光如洗，映照在澄清如镜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旷野寂静一片，不远之处，山村里微弱的灯火星点闪烁。

楼船停靠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船上cāo桨的船夫劳累了一天，早已入睡，除了轮值的jǐng卫人员散布在各处yīn影中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船上仿似无人般寂静。

蒋芾和蒋龙坐在离船不远的岸边的柳树下，欣赏着泗水幽静的夜景，蒋虎像一只回归山林的猎豹，透着野xìng的jǐng觉，立于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

今晚的夜sè幽丽迷人，碧水映月，给人一种格外幽远的美感，蒋芾和蒋龙心神融入其中。远处传来一阵微弱而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幽静。

蒋虎急忙趴在地上贴耳聆听。

蒋芾jǐng觉地站起身来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一条黑sè的长龙直奔山村蜿蜒而去。

“少爷，情况有些不对头！”同样起身查看的蒋龙小声急促地说道。

蒋虎快速来到蒋芾身侧，低声道“主人，是大队人马，估计得有千余人。”

“蒋龙，你马上回船，让他们马上起航。”蒋芾谨慎地低声吩咐道。

“少爷小心！”蒋龙低声说了一句，运起灵巧飘逸的身法，几个起落，飘落船上。

蒋芾俯身柳树之后，手里握紧青铜剑，密切注视着这大队人马的动向，蒋虎面无表情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黑sè的长龙本来是直奔山村而去的，忽然转变了方向，直奔河边而来，看样子是发现了停在岸边的楼船。

此时，山村中为数不多的微弱灯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熄灭，整个山村融进了黑暗之中。

蒋芾焦虑地回头朝楼船看去，船上传来微弱而略显嘈杂的脚步声，看来蒋龙已经安排起航，心中稍安。他计算了一下距离，楼船如果马上能启动起来，时间也来不及了，那些人明显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赶到河边。

现在必须想办法拖延一下这些人的行进速度，给楼船起航争取一点时间，沉吟了一下，蒋芾有了主意，他利用树木掩护，快速移动迎了上去，蒋虎像狐狸一样灵巧，紧跟在他的身边。

这大队人马是来自昆山的盗匪，一共千余人，本来是准备乘夜血洗朱家村的，意外发现河岸边停靠了一艘大楼船，凭他们多次抢劫的经验，如此大的楼船一定装满了货物，所以他们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准备抢劫这艘大楼船。

匪徒们看着静静停靠在岸边的楼船，心里充满了抢掠的兴奋，不加掩饰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忽然，前面的树丛之中凭空出现两个黑影，匪徒们吓了一跳，不禁停住了脚步，凝神细瞧，月光下，树丛中站立的是两个人，匪徒中喝骂声顿起。

只见站在前面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一身锦袍，个头不高不矮，丰神清秀的五官，一双漆黑似墨的剑眉下，澄澈有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在月光的映衬下jīng光闪闪，直挺的鼻梁，丰润xìng感的嘴唇微微上挑，透出一股傲气，端正的轮廓隐含儒者特有的温文尔雅，秀雅中又透着三分的邪气。手里拎着一把青铜剑，剑尖斜挑，双脚不丁不八，给人稳如泰山的感觉。

站于年轻人稍后的是一位强壮黝黑、恶狼般冰冷表情的少年，像一条准备择人而嗜的恶狼，剑锋前指，作势yù扑，浑身上下充满了骇人的气势。

“这里是大宋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李纲李大人的官船，何人大胆，敢来sāo扰，不怕我们大宋官军的报复嘛！”那年轻人盛气凌人地说道。

当时，李纲威名远播，手下提拔的将领如岳飞等人更是备受荣宠，天下知名，众盗匪闻言，也是一惊。

“哈哈，何方小子，敢冒李纲之名吓唬大爷们，小的们宰了他，只要截住大船，无数的财物就等着我们享受啦！”盗匪中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大声喊道。

这时从楼船上嗖地窜出一条黑影，几个起落，落到那年轻人的身前。这人高明的轻身功夫让众盗匪暗暗吃惊，不禁煞住准备前冲的身子。

“你们是昆山上的盗匪吧？我想你们最好还是放明白点，像我们李纲李大人这样的大人物不是你们所能得罪的，否则，哼！你们的后半生就等着活在不死不休的追杀中吧！”蒋芾连唬带蒙，外带恐吓，企图瓦解盗匪的斗志，尽量为楼船起航争取时间。

蒋芾曾听蒋龙介绍过，长江流域只有昆山一座山脉，位于长江的东面，数量如此之多的盗匪肯定是藏身在昆山之中。

“妈的，老子们做完这一票就解散，到时候找个偏僻的地方一躲，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就不信谁还能找得到！孩儿们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那满脸横肉的家伙恶狠狠地喊道。

楼船已经缓缓地离开岸边，由慢到快地向江中划去。

盗匪们像炸了锅一样，几千人挥舞着兵器疯狂地向江边冲去，嘴里还嗷嗷地叫喊着。

蒋芾、蒋龙、蒋虎三人迎敌而上，立刻被卷入人cháo之中，至少有近百个盗匪围住了三人展开厮杀，蒋虎想也不想，身形从蒋芾的身后倏然扑出，青铜剑飞起一抹冷电寒芒，一名盗匪身子一震，“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如果仔细察看的话，可以发现在他的咽喉处，开了一个针孔般的血洞，染出刺目的艳红。

蒋虎身法灵动莫测，游走不停，一柄青铜剑急如骤风暴雨，连串急点。

蒋龙飘飘晃晃，虎躯轻移，在一众盗匪间穿梭来去，便如飞燕剪风，自在无拘，竟没一人能阻他一阻。一柄短剑挥洒自如，仿如百花绽，剑芒飘云朵朵，将那周氏剑法中的云字诀发挥得淋漓尽致。

蒋芾有蒋龙、蒋虎的照护，轻松很多，劲贯青铜剑，按照平时所学，施展开周氏剑法的剑招，一出手也是倾尽全力，只是手上招数略见滞涩，他拚杀了数招后，剑法也变得不急不徐，越发得心应手，剑风呼呼，倒也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