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牛皋遇险（1/2）

中午的阳光不很强烈，秋高气爽，映衬着碧水秋波，给人一种悠远绵长的美感。

江面上，楼船缓缓起动，向江心水深处划去。

江岸上男女老幼纷纷对楼船挥手，一片不舍分离的气氛。

朱安、朱平立于楼船二层的船栏处，不停地对岸上的父老乡亲挥手告别。

上午，送走了虞允文，朱安和朱平召集村中的骨干，宣布了他和朱平即将离村跟随二哥南上发展的决定，将蒋芾赠送的五千贯钱交给村中新的负责人朱明，安排了使用的方法和村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切安排稳妥，这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征程。

蒋芾没有参与村中事项的安排，送走虞允文，他就带着整晚立于院外的蒋虎回到楼船上。

蒋芾对蒋虎的固执非常头疼，回到船上，他耐心地与蒋虎进行了长谈，经过他的耐心感化，这少年终于向他坦露了自己的悲惨经历。

蒋虎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从他有记忆起，就跟一群狼生活在一起，八岁时被一位不肯透露名字、脾气古怪的前辈带离狼群，那位前辈除了教授他剑法之外，还对他进行了一种十分艰苦的训练，按照蒋芾自己的分析，有可能是类似于杀手一类的训练，这从蒋虎的剑法中有迹可寻，他十二岁时，那位前辈离奇失踪，他只好又回到狼群，十四岁被人捕获成为奴隶，由于他桀骜不驯，多次逃跑，这几年他没少吃苦头，更是一次次地被人转卖，过着非人的生活，知道被蒋荣祖买回蒋府，而他跟着蒋芾这几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

蒋芾心酸无比，马上表示让蒋虎放心，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兄弟，不会再让任何人凌辱他。

当时蒋虎就对蒋芾跪下，坚决地表示，他不想做主人的兄弟，只要这一辈子能随时跟在主人的身边，他就满足了，他只想做蒋芾的奴仆，不想与其他人交往，也不会听除了蒋家嫡系一脉和蒋芾以外任何人的指挥。

蒋芾答应了他的请求，但也提出一个条件，从即rì起他必须跟随自己学习知识。并马上付诸实施，开始教他识字。

“三弟、四弟，人生聚散无常，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要我们发展壮大到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实力，那时我们才能让身边所有的人过得更安全幸福一些。”蒋芾眼睛变得深邃而悠远，蒋虎依旧朱冰冰地站在他的身后。

楼船快速向下游驶去，朱家村已经不见踪影。

朱安收回目光，收拾情绪，转而振奋地说道“二哥所言甚是有理，我们一定要为早rì实现这一天而不懈努力。”

朱平双手紧握，坚决地说道“二哥你直管运筹帷幄，兄弟我会勇往直前地冲锋陷阵的。”

蒋芾充满了信心，注视着远方，眼神变得更悠远，南方我来了！

楼船出运河，到达长江，一路风景秀美，蒋芾到也不寂寞，每天教蒋虎念书，偶然和蒋龙赏风景、顺便想一下郑玲，要不就是和朱安、朱平谈古论今。

四十名保镖已经交由朱安和朱平管理，每天都会进行一些训练。

朱安和朱平已经知道蒋龙是蒋家安排的贴身护卫了，对他的武技也很是佩服。

从长江到江南西路长沙郡，美丽的平原上到处可以看到星罗棋布的河流和湖泊，还不时可以看到村落散居在河流和湖泊之边，景sè宁静优美。

一路船行，佳山秀水尽收眼底，碧水青山，重峦叠嶂，山水辉映、茂林古木，奇树异花，而行到洞庭湖时已是夜晚，却是正好目睹了一件事。

话说就在蒋芾达到前几rì，岳飞正坐在营中与诸位兄弟将领商议，命人各处找寻船匠，打成战船渡河，杀到黄龙府去，迎请徽宗跟钦宗二圣还朝。忽然有圣旨到来，岳飞连忙带领众人才出营接进，钦差于是在摆好的案牍上开读：今因洞庭湖水寇猖狂，加升以岳飞为荆湖南、北、襄阳府路制置使、充神武后军都统制，将所部平湖贼杨太，赐钱十万缗、帛五千匹为犒军之费，以湖北转运判官刘延年充随军转运，及令湖南、江西漕臣薛弼、范振应副随军钱粮，速即领兵下洞庭湖剿寇。

岳飞谢恩毕，天使辞别，自回去了。岳飞急忙差官知会张浚元帅，拨人把守黄河。随即命令牛皋、王贵、汤怀、张显四位将军领兵一万先行，岳飞整顿完粮草就随后开拔而来。四将领令，发炮起行。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牛皋在路上行了不止一rì，并且早已到了长沙郡。离城十里，安下营寨，歇息了一天。

之后，牛皋本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于是独自一个骑着马出营，闲步了一回。但见百姓人家俱已逃亡，上剩空屋，荒凉得紧。牛皋想道：“别的还好，只是没处有酒吃，好生难过。”又走了一程，见有一个大寺院。走到面前，抬头观看，却认得牌匾上四个旧金字，是“天门古寺”。就进了山门，来到大殿前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棵树上，便一路叫将进去：“有和尚走两个出来！”

直寻到里边，也没半个人影。再寻到厨房下去，四下一看，连锅灶都没有了，好生没兴。只得转身出来，却见一间破屋内堆着些草灰，牛皋道：“这灰里不要倒藏着东西。”

于是牛皋把别在腰间的铁锏向灰里一戮，忽见一个人从灰里跳将出来，倒把牛皋吓了一跳！

那个人满身是灰，跪下磕头道：“大王爷爷饶命吓！”

牛皋笑骂道：“你这狗头，是什么人？倒躲在灰里吓老爷！”

那人颤颤惊惊的说道：“小的是天门寺里的道人。因前rì大王们来打粮，合寺和尚都已逃散。只有小人还有些零星物件要收拾，方才听得大王爷来，故此躲在灰里。望大王爷饶命！”

牛皋摇了摇头笑道：“我那里是什么大王？我是当今皇帝差来捉拿杨幺的，岳都统制麾下统制先行官牛皋的便是。我且问你，这里那里有酒卖么？”

道人一听不是歹人，顿时心里也放心了，笑道：“原来是一位总兵爷爷，小的却认错了。这里是枫桥大镇，那一样没有得卖？却是被那洞庭湖里的强盗常来抢劫，百姓们若男若女，都逃散了，目今却没有买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