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蝴蝶（1/2）

罗杰有时会想，命运究竟是必然的呢，还是偶然的？假如那天他没有跟那个人走，那他现在是不是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个黑衣人会在另一个时刻又一次和他相遇，直到他走在这条路上。

无论如何，事实是，读书的狂喜使得他忘记了可能的危险，甚至连跟母亲说一声都没有就跟在那个人的后面走了。

于是，那个秋天的黄昏，就成为罗杰一生的转折。

许多年后罗杰还记得，黑衣人把他抱起，然后腾空而起。秋风萧瑟，如血的夕阳凝固在西天，一队大雁在他们头顶凄然长鸣。他们就这样飞在空中，任衣襟飞舞，如翻涌不息的云。在罗杰的记忆里，似乎还有一只蓝sè的蝴蝶，就在他的眼前轻轻飞舞，美得让人无法呼吸。但他不敢确定那是事实还是他的幻觉，因为那个季节似乎不应该有蝴蝶，更不可能是蓝sè的。

罗杰有时会想，也许那一刻的情景暗示了他的某种宿命。

他们落在城郊的兰陵山的峰顶。俯视群山，黄叶翻飞，经霜的枫叶如暗红的血迹，斑斑点点。

“我手中有完整的《老子》和《庄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回答得好，我就都送给你。”和罗杰并肩站在峰顶的黑衣人突然转过脸，说道。眼中似乎有一种光芒闪烁，但转瞬即逝。

“还有《老子》？”罗杰惊叫道。然后使劲点了点头。

“什么是道？”和罗杰并肩站在峰顶的黑衣人突然问。

“道是世界的本源，是自然。”

“道在哪里？”

“无处不在。”

“如何才能得道？”

“道可道，非常道。”

“什么是死？”

“什么又是生？”

“问得好！”黑衣人长叹一声，“我没法再问你了。我所知也就这么多。还是让‘道’这个大宗师来教导你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递给罗杰。

罗杰急忙打开，急切地心情如儿子见到母亲。他发现，除了《老子》和《庄子》，还有一本小册子，没有书名。

“你渴望力量吗？”那人问道。

“我不知道。”罗杰有些犹豫，“无为才能无所不为。”

“那就是说你还是渴望‘无所不为’？”

罗杰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是力量。”黑衣人指了指那本小册子，然后开始讲解。

罗杰明白了，那是一种神秘的功法，和武技不同，但它的力量却是惊世骇俗的。这种功法分七个境界，分别是“不争”、“无yù”、“天籁”、“虚无”、“物化”、“合光”、“无为”。到“无为”的境界时便可以真正做到“无所不为”，其力量足以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