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争（1/2）

七天后举行的东方峥的葬礼，举国震动。那天，烈rì炎炎，伊都城正中的长街上却挤满了哭泣的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嚎啕、啜泣、哽咽，陵车经过的那一刻，整个伊都城都回荡着阵阵哭声。

东方琳一身白sè的孝服，静静地跟在陵车后面，冷地像一座冰山。后面是各位官员，仪仗队，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号角呜呜咽咽着，像哭泣，又像歌唱。

没有风，白sè的纸钱却依然在空中悠悠荡荡，然后才纷纷扬扬落下。

罗杰轻轻拂去飘落在肩头的一枚纸钱，心中不知是感动还是悲哀。回顾身旁，方林圆睁着两眼，眼中没有泪，却充满了一种愤怒地火焰，尹延低着头，轻声叹息，齐律却只是呆立在那里，面无表情。

陵车过去很久了，仍然没有人散去。仿佛灵魂已随心中的英雄和救星远去。

“老伯。回去吧。”罗杰看见旁边一位老伯体力已渐渐不支，劝道。

“不，让我老头子再站一会吧。恐怕从此以后，再不会有这么好的官了。”老人又一次老泪纵横。

“是啊，老百姓苦啊，自己做不了主，好不容易有了个能为民做主的好官，年轻轻地，却……”，旁边的一位婆婆接过话来。

“自己做不了主？”如被一道电光照过，一个念头闯入罗杰的头脑：为什么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依靠某个英雄？这成千上万的人们，这天下的纭纭众生，为什么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却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某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陌生人？五大家族、政事阁、首席执政官，这些人做出一个个决定的时候，又有谁问过哪怕一个百姓？可是眼下，男女老少却都为一位替自己决定命运的人悲哀，流泪，老人如失去子女，青年如失去父母，中年如失去伴侣。

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使首席执政官是东方家族的英雄，也不该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权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太阳，无视每个人心头的悲哀，正燃烧得热烈。面对着那亘古不变的永恒，罗杰捏紧了拳头。

葬礼过后的第二天，正是伊都高等学堂的学子们开始远游的rì子。可是，这个rì子，整个伊斯特国都将铭记。因为，在这一天，战争爆发了。在一百多年的和平后，数十万伊斯特儿郎在这一天越过边境，踏上了南大陆宛斯国的土地。

几百名学子站在演武场中，等候远游出发仪式的开始。其实，如果不是学堂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以一千年来的传统据理力争，他们早就被编入新招募的军队开赴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