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在崚桫国说端凤公主的坏话,亏你还是煌凤国人,让崚桫百姓听见,信不信把你揍得你爹都认不出你来。”洛和韵恐吓道。
裴染眼睛一瞪:“我说错了?还是有什么不敢让人说的?”说着她还下意识瞄了四周,很好越走越偏僻不会被听到。
只是说这话都时候看见洛和韵一个劲的对她翻白眼,她是又气又虚。
洛和韵认真的说:“无论什么时候,端凤公主都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她只身来到崚桫,肩负的是两国和平重任,可听清了?不是争斗,不是打仗你死我活,是和平。
是两国没有战争,崚桫人看见煌凤人不会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刀把对方宰了,而是能和平相处,没有妻离子散,没有家破人亡,没有颠沛流离。
战事停歇六年了,下一场雪,你清楚路上冻死了多少乞丐吗?
他们十之八九都是被战事所累。
你知道有多少人只能住你家马都不住的窝棚,就这样,一场风雪,坍塌无数,你又知道,睡梦里被砸死的老人小孩有多少吗?
就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信口开河,不知世事不是天真,是愚蠢,裴染,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裴家人身上你知道吗?”
说这一番话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崚桫国,道路偏僻艰难,古木深林幽深可怖。
裴染只顾着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便什么都没来得及注意。
洛和韵平息了一下心绪,整个冬天都压抑一下子都爆发出来,其实,他是迁怒裴染了。
也很失态。
洛和韵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抱歉,我......”话说重了。
“没有,你不用抱歉,是我太无知,也太相当然了。”裴染用袖子这了一下脸,洛和韵知道她是哭了。
裴染红着眼睛说:“你接着说端凤公主的事吧!我不懂,麻烦你教我。”
这是相识十几年来,洛和韵第一次听见这个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女孩说服软的话。
洛和韵最后的那点脾气也就没有了。
他温和了口吻说:“因为端凤公主一心使两国和平共处,商人才拿到了可以从最短的路途穿过崚桫继而往西去的路引官凭。
所以我们商家之人,是最应该敬重端凤公主的。
国与国之间并不是只能相互排遣奸细,搅得对方人仰马翻涂炭生灵才好,你看现在,没有战争,没有针对,煌凤国的商人可以放心的穿过崚桫的国土,崚桫百姓也可以在煌凤国安家。
人们吃的是从外域带回来番薯,身上穿的是外域种出来的棉花,住的是和煌凤国相差不大房子,煌凤国人,也靠着这条遍地黄金的商路,安身立命,养家糊口,明明识文断字就可以过得更好,还有谁愿意拿起刀枪远离妻儿,拼个你死我活?
能吃得饱,穿的暖,有活干,有房住,能享受天伦之乐,便没有人会想着做强盗,没有人想让兵戈起,即便两国皇族想要发动战争,这些已经尝到和平好处的百姓,也不会愿意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因为他们已经拥有了,便会有所顾忌,为了生计利益,成为发动战争最大阻力。
根本就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一说,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兵。”
裴染久久不语。
这一段话让她安静了好几天,裴家主远远看着小儿女凑在一起说话,忽然心里一愣。
这......也未尝不可啊。
裴染越想,越觉得这位端凤公主实在了不起,不觉就坠在了队伍后边。
而且,她小时候是见过这位公主的,几年前,端凤公主出国,路经杳城,她送爹爹离去时,远远见到公主的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