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姨,您请说。”林天逸心中冷笑,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你们都是事业型的人,应该有一个能帮助你事业发展进步的妻子做贤内助才对。”陈夫人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摆弄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又伸直了手指,端详着,语调显得漫不经心。
林天逸虽然内心反感,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了起来。
“很显然,这个夏若雪不是很合适的人选,她家庭背景一团糟,在这方面只能给你带来不光彩,而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作用。”陈夫人看着他的脸色,明知道他不愿意听,却仍旧在说着。
“还有吗?”林天逸淡淡地说。
“还有,我想,她的过去,你也应该清楚,这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她会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想法,以另外一面去打动你,然后去实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天逸,阿姨是过来人,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我在这里给你提个醒,阿姨是真心为你好。”陈夫**言不惭地说着。
林天逸握着茶盅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了,可见他有多用力,一旁的佣人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再一用力,就将手中的茶盅捏碎。然而,林天逸的脸上依旧挂着不变的微笑。
“谢谢阿姨的提醒,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林天逸不卑不亢地说着。
“哦,那就好,那你看,慕白这事,还要多麻烦你帮帮忙了!”陈夫人并没有读懂他心里的想法,依她所想,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妻子对婚姻的不忠,对性的不忠,很显然,夏若雪那些不堪的经历,在这方面完全达不到一个名门淑媛的条件,这无疑是林天逸心中永远的痛,所以自己戳中了他的短处,点燃了这根导火索,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这方面而反目的。
她自以为自己说的很高明,却没想到被林天逸套出了底牌。
“哦,帮忙的事,没什么太大问题,您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从荒郊野外找到夏若雪的时候,她跟我说,有人差点扼死她,我当时就在想,那些人,杀死她,图什么呢?当时我并未多想,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她说这些话,会不会是有假呢?”林天逸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夫人,慢慢地说。
陈夫人的右眼皮登时跳了跳,是她下令扼死若雪,在她的眼里,掐死夏若雪,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可没想到,这只蚂蚁非但没死,反而要撼倒陈家这棵大树!她的心里追悔莫及,林天逸的话,分明在告诉她,他不会妥协,如果自己继续活动下去,恐怕就连自己谋杀夏若雪这件事也会被抖落出来,那样锒铛入狱的不止陈慕白一个人,自己也要陪着进去了!
她的脊背开始沁出密密的汗珠,面对林天逸,她无计可施,她意识到,他早已蓄谋很久了,根本不会选择妥协的!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做最后的努力,豁出去了,只要能把陈慕白捞出来,一切代价都值得!
想到这儿,她换了一副笑脸,打着哈哈:“天逸,刚才阿姨说的,有点不妥,你别往心里去,我看今天这事儿嘛,是我们母子一直愧对贵夫人,不知道能不能请出来林夫人,让我当面给她道歉?我想,她会原谅我们的。”
原谅?林天逸在心中冷笑,如果让她随便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样对若雪也太不公平了!
他同样一副打官腔的语调:“哎呀,陈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若雪昨天回来,就病倒了,现在连屋子都不敢出呢,更别提见人了,您要见她,这恐怕还真有点困难。”
陈夫人碰了一鼻子灰,知道再谈下去,也是没什么意思了,便站起了身,向他告辞,林天逸象征性地客套了两句,还是起身将她送出了门外。
待到陈夫人走了,他回到客厅,看到若雪也下楼来了。
“怎么样?”若雪问他。
“跟我们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在陈氏支撑这么多年,比这困难的局面肯定也遇到过,所以我觉得她大概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林天逸说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什么样的准备算是最坏的准备?”若雪问他。
“比如说,宣称陈慕白有什么困难,然后自己亲自出马,担任陈氏的董事长。”林天逸眯起眼,自顾自地分析着。
“不会的,在她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陈慕白还重要,她一定会救她儿子出去的。”若雪笑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哦?”林天逸有些不太信若雪说的话,带着玩味的笑看着她。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今天让我会会她,你看如何?”若雪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刚才陈夫人和林天逸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不禁在心中暗笑,飞扬跋扈的陈夫人,也有低声下气求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