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奶便是娘？（1/2）

我的优点不多，反应快便是其中之一，在中rì关系紧张的今天rì本人跑到中国来招人怎么想的我最清楚了，我想都没想就说到：“忠诚！对企业的忠诚！”

翻译又是一通叽哩咕噜，那老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然后马上就让翻译告诉我半个月后到浦东的公司去面试。临走前那漂亮的女翻译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我的递简历的架势简直太rì本了！我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在想自己真他妈的贱——前几天我还上网还发了一篇4000多字的帖子，声泪俱下地呼吁国人抵制rì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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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自己暂时忘了那位赛朱茵。虽然这样的女朋友是我梦寐以求的，但在我工作还没有着落的时候我并有糊涂到把爱情当饭吃的程度。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为了挺到找到饭碗的那一天，我们把一半的钱买了“康师傅”，剩下的一堆钢蹦用来坐车。呵呵，别说约会了，连给她打电话的钱都没有，手机上仅剩的一点话费还要用来找工作呢。

虽然离周末的人才市场开招聘会还有好几天时间，但是找工作的渴望却按捺不住。我知道十三和我想得一样，主要是怕父母着急，一直想着找到工作之后就赶紧通知他们，免得他们心里总是有一桩心事放不下。

招聘会一时开不了，但网上的招聘会可是天天开的。所以第二天一早起床我和十三哥就出去买了打7折201卡上网。小区门口的网吧忒贵，用临时卡上网竟然要4块钱一个小时。没找到工作之前什么都要jīng打细算。

51job、智联、中国人才热线，所有有上海单位招人的网站我们都看了一遍，只要不是技术xìng的工作不是招聘总经理的，凡是和企业经营管理有关的我们都毫无例外地投了一份电子简历。“工商管理”专业，本来培养的就是万金油，再说网上找工作又不要钱。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呆在屋里苦等电话。我们每人投了100多份简历，可能是没有四级证书没有学位寒了那些人事经理的心，两天却只接到屈指可数的几个电话，但那几个电话也让我们兴奋不已。其中两个电话就这样远程面试了一番，他们说再研究研究就再也没有了回音。还有两个电话很明显地暗示我们需要给他一些好处，我们直接把电话挂了！另有一个电话是一家规模很大的信息服务公司打来的，我们去面试之后聊了几句马上很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工作竟然是“婚托”。虽然我们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骗财骗sè尤其是欺骗感情绝对为我们所不齿。走的时候那经理还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张名片，再一次表达了“惜才”之意后说哪天如果想过来即使兼职也待遇从优云云。出了门我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回来的路上我们又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竟然是一家IT公司打来的，说我们的条件很符合他们“市场代表”的要求，希望马上面试！我们很兴奋地当即整装出发，带着上海市区地图问了不下七八个人终于在一个很偏僻的小街上找到了这家“非常有实力非常有前途”的IT公司的小门脸。真是晕！那感觉绝对可比当年零零漆找到丽晶大宾馆！

犹豫再三我们还是进了屋，怯生生地跟前台说我们是来应聘的。见到了老板，我们很有耐心地听老板口沫横飞地介绍了他的企业，他的品牌的深刻内涵，然后我们又耐着xìng子看了他的很业余的网站告诉我们他们的销售模式是网上直销。我们马上意识到这充其量只不过一家自己拼装低价PC的作坊。但我们还昧着良心地夸了老板的网站非常像“联想”甚至“戴尔”的网站之后，我们急不可耐地问了我们的工作。老板问我们会不会开车，我们说不会。老板很大度地摆摆手，说我们干得好可以送我们去学车，现在可以跟车去送货。

送货?我们当即仆地！搬电脑的也算是IT人士！我们终于落荒而逃！

终于等到了人才市场开招聘会的rì子！我本以为七月的上海还是一个找工作的黄金时期——六月里放出来的能扑腾几下的小鸟们都找到主了，下一批的鸟儿还没被锁在笼子里呢。可我一进上海体育馆就傻了眼了——天下哪还有那么多像我这么多嗷嗷待哺的鸟崽子啊！

“靠！”十三被满场都是噩梦一样黑压压的人群惊得合不拢嘴。

“前两天张惠妹在这开演唱会他妈的也没见这么多人群情激昂啊！”

我等了半晌，不听十三有回音，回头看时，正好眼看着他哈拉子快流下来了，急忙高抬其贵手让他把自己的下巴抬上去。我满不在乎道：“至于吗？发什么愣啊？在中国活了半辈子了，不知道你祖国母亲超生啊？”

十三终于有点回过神来了，下巴激动地颤抖着，又过了半晌才困难地挤出两个半字：“好……好多！！”

我努力作出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样子，挺起胸拍拍十三的肩膀，正张开嘴想安慰他两句，十三哆嗦的嘴里又抖出来四个半字差点让我昏倒。

“好……多….. 美眉啊！！！”

这次他嘴里的哈拉子终于飞流直下了，十三也没顾得上去擦，突然转身紧紧地抓住我的两条胳膊，两眼闪烁着蓝宝石一样的光芒，口沫飞溅地说到：“哈哈！浩哥！我们找到宝藏了！”

美眉虽然也是我所好，但现在要说love呢嘴巴远比脑袋重要，说*呢上半身远比下半shen重要——我们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康师傅”了！我只是笑笑。

十三“啊”的一声欢呼，终于如恶狼一般杀入了羊群，吓的哪些小羊惶恐地避让不及。我是绅士，此刻也许说是骑士更合适一些，我只是如唐* 吉诃德一般冲入了羊群——他们都是我的对手。

据说今年我校就业率奇高，听说奥秘就是私下里把牌子改成“中国营销大学”了，凡是找到工作的，不论数理化文史哲，70%以上去跑市场。这样的工作怎么不好找啊，能力强一点的给你一月七八百，能力差一点就给你一rì三餐，其他的就看你卖出几件东西了。这样的廉价劳动力换我也是有多少要多少啊，反正怎么说也是低成本低风险，卖不出东西顶多给个三五百块钱打发了就算了。nǎinǎi的，还不如泥水匠呢，随便找个工地搬砖头一天还给四五十块钱呢！

没到上海之前我也这么想，我一直想在上海哪个公司找个基层企管做做，虽说我学位没拿到，出身二流高校，但怎么说也是国家承认学历的本科毕业生啊。可现在看哪个单位的招聘点前都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高高举起的简历上赫然印着“复旦”“同济”的早已让我信心打折，再看他们虽然没有我那么玉树临风却个个都一表人才的，不禁犹豫起来。

十三竟然没有迷失在茫茫羊海里，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狐疑地说到：“浩哥，你怎么不上啊？”

“这种公司素质太低！搞学校歧视！”我朝那招聘广告上努努嘴，上面赫然写着——“本公司谢绝非211院校毕业生”。

“靠！他敢谢绝我！我还炒了他呢！”十三作出一脸不屑。

我们其实嘴上发着牢sāo，心里也确实明白，现在名牌重点的还一大堆呢，凭什么用你二流学校的啊？！只是心里有点不服气罢了。再者说了，我和十三是班上唯二两个四级没过没拿到学位的人，也怨不得别人。

我和十三边走边发着牢sāo，但眼睛还是紧紧盯着两边的招聘宣传，别得也不指望了，净看有没有哪个公司大量找廉价劳动力的。这样的公司也隔三差五地也能碰到，但没想到应聘这些职位的人比应聘高薪职位的人还多，还一个一个喊着“愿意无偿加班”、“可以无薪实习一月”的在那边竞相掐价，惟恐相煎不急！

我和十三摇摇头，二话不说，很慷慨地决定放弃竞争的机会了。但我们仍然心怀侥幸地在场内游走，突然之间十三叹了口气，说道：“早知今rì…… ”

我笑了，接口道：“好好学习了？是不是？”

十三回过头，看着我，一脸幡然悔悟的样子，笑着说道：“我们就去考研了！”

“哈哈哈！”我笑得眼泪快下来了。

十三还要努力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振振有辞：“考研平均也有20%的希望啊，在这边找工作10%的希望都难！”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也就和他继续耍贫嘴：“顶！回去好好复习！我们底子好啊！有希望啊！”

“牛皮吹大了吧！这个要说实话的，我们成绩确实不好，但是我们的长处在于成绩也是出了名的稳定啊。稳定压倒一切嘛！”

“这倒是的，系里开会田书记还经常点我们名的，我们的名次也就在上下一名之间窄幅震荡！”

“是的，每个学期的成绩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

“不对吧？你还有个倒数第三吧？”

“哪有啊？你忘了？上上个学期小马哥超常发挥，和我并列冠军，你不就屈居探花了嘛！”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了！可惜党和国家一直对我们这批低分高能的人未给予足够关注啊！”

“快了。”我拍拍十三哥的肩膀，说道：“等zhèng fǔ把这批高分低能的人收容了，就轮到我们出头了。”

“我们是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