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鸡依人（1/2）

不知不觉已经上班一个多月了，大家都少了初相识时的风度翩翩和彬彬有礼，狐狸尾巴也渐渐露了出来。这样，一个人到底是衣冠楚楚还是衣冠禽兽也渐显端倪了。

黄哥，也就是那个国内名牌大学毕业在东洋镀过金的总经理助理已经是我们老大了。在rì本那么七八年，也不是白混的，其深谙rì本情sè文化，似乎还要到中国来传播。他也绝口不提自己是在rì本哪个大学毕业的，总是笑称自己是rì本耶鲁大学毕业的，然后用英文补充道是yellow university，而且后来在女同事面前也毫不避讳。当时我看他小人得志锋芒毕露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可能长不了。但由于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家不是拍他马屁也总要给他几分面子。男同事之中，除了我和小宋、小周、小徐几个新来的，其他四个也都是老江湖了。

很快，rì本文化开始在公司里蔓延开来。第二个月第一次发业绩奖，每个人1000到3000不等（我们公司发业绩奖是不定时的，只要货款回笼马上就发，说是叫什么实时激励）。大家都挺高兴的，黄哥说在rì本下班后经常男同事一起去喝酒，回家早了老婆看不起。今天既然第一次发业绩奖，我们也出去喝一顿庆祝一下吧。销售部几个女孩发嗲，说我们女生怎么办啊。黄哥可能考虑到人多大家又是新同事，好像一起吃窝边草还有些顾虑，就说在rì本男人喝酒一般是不带女人的。然后对马娜娜说了让她组织一下。下班以后大家给两位rì本老板请了安，男女同事各自打车分头行动。在车上收到一条马娜娜的短信：你敢乱来扒你的皮！11点之前必须回家！勿回！

我们先到了一家广东菜馆“填鸭”，上楼之前黄哥每人收了300块钱，说今天肯定节目繁多，物超所值，超出部分他请了。第二天我看见他若无其事进了财务部关上了门，我想他十有仈jiǔ拿着发票找财务课长成小姐去做帐了。我一开始还挺担心黄哥sè迷迷的会瞄上马娜娜，因为论相貌，只有销售部的李、高两只狐狸jīng可与其比肩，但是要论气质、风度的，别说我们公司绝对无人能出其右，就是这栋写字楼里，能与其一比的也是屈指可数。可黄哥好像进公司的第一天就和成小姐眉来眼去上了。那成小姐虽说有几分姿sè，但身材一般，年纪二十六七rǔ房就开始松弛了，怎么看都是阅人无数的样子，销售部几个至少比她嫩多了。我一开始还不懂，现在总算看清楚了。嘿！这小子不但黄，还够黑的！

话说回来，那天晚上我们先在那家广东菜馆填了肚子，除了上了两个特sè菜，那实在是乏善可陈。不过味道倒是不错，在黄哥大叫兄弟们多吃攒了力气好干活之后，在惶惶的期待中我也吃了不少。酒上了三瓶“蓝sè洋河经典”，一人也就分了三两多。黄哥说先喝点，省得偷带酒水进去了，里面的酒贵得宰人。

饭就吃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就是听黄哥和那几个老江湖互相切磋泡妞技艺，顺便给我们几个新手进行启蒙教育。我想大概是他们把我们拉下了水以后放浪起来也就少了很多顾忌。黄哥大吹特吹他在rì本的风liu艳史，说在夜总会里碰到太多“打工”的中国女孩，那些女孩在国内都是一脸清纯和高傲谁都不拽要能追到准是积了八辈子德了，但后来经常在rì本的风月之所碰到这样的女孩大家总是说着rì语心照不宣。他说前两天在沃尔玛碰到一个女孩推着购物车，越看越面熟，他走过去时那个女孩面sè煞白转头就跑，跑过了五六排货架看到后面有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抱着婴儿在后面追。小宋当场就对那女人表示鄙视，说她欺骗好男人的感情。黄哥眼一瞪说你还是个小毛孩懂个屁，人家还有羞耻心现在从良没有嫁给rì本老头还想着回国立志于做闲妻良母却过得胆战心惊，人家容易吗？只要骗到底，那个男人绝对是少有的幸福！可我他妈的见了那么多我还能相信谁啊？！我都快40了！黄哥竟然眼泪汪汪。他端起酒杯说道，妈的！不说了！干！

喝了个半醉之后，大家跟着黄哥直奔据吹美女如云还有女大学生陪唱的某某夜总会。路过各个包厢，都能听见里面笙歌艳舞，不觉咽了几口口水。过道里来往的小姐虽不是素面朝天却绝没有浓妆艳抹的，感觉“玩清纯”好像成了当代sè情文化的又一个发展方向，让我马上联想到了《喜剧之王》里的“学生妹之夜”——这里能找到另一个柳飘飘吗？

这里的“清纯”特“sè”几乎理所当然的造就了这里的火爆，几乎每个包厢都是满的。妈咪表示只剩一个豪华大包了。黄哥皱了一下眉头，妈咪媚笑说都是老熟人了，打7折，也就比大包贵了不多。也不知道到底该拜谁所赐，第一次到这种准sè情场所，竟然可以到豪华大包，真是兴奋啊！

豪华大包其实就是装修豪华，加冰箱，带酒柜甚至还内置小吧台，更多糜烂气息的更大包厢。沙发什么的都是据说都是特制的，玩什么姿势都舒服，最适合开中小型“特别”派对了。对我和小宋、小周、小徐来说，这种房间以前只是在小电影上偶尔见过，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我们落座不久，马上有妈咪带着一群美女过来给我们挑。除了两三个很有几分姿sè，其他六七个人长得真得很是一般。唯一的亮点就是个个咪咪奇大，身体一个轻微的摆动，就会引起胸前大幅度的共振，绝对是让人流鼻血的那种。

不过那几个小姐虽然粉底可能打得厚了一点，但谁都没有把风sāo写在脸上的，说实话那一刻我还真以为她们几个或许真是生活所迫卖唱不卖身的。

但黄哥骂骂咧咧发了一阵牢sāo，说他妈的第一次带兄弟过来就是这些货sè，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啊？然后他挑了5个其他4个退了货，妈咪带着小姐出去，出门的时候赔着笑脸说稍等。

黄哥让我们先挑，大家客气了一番，还是让那几个老油条先抱上了。他们几个在那边一边使着“抓nǎi龙爪手”，一边大声说着黄段子，时而来几杯交杯酒。我和小宋、小周、小徐几个新来的在那边搓着手，尽量使自己显得不要尴尬，却怎么看都像傻乎乎的。

几个小姐轮着边扭着肉肉的屁股边唱歌，一圈轮下来，那妈咪终于又带着四个小姐过来了。那几个小姐看起来比上一批的舒服多了，那妈咪牛皮烘烘地挨个吹这是上师、那是上外的在校生。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即使缺钱，在学校里尤其是理工院校伴个有钱的学生款爷也比出来混好得多，实在没必要出来冒那么大的风险。黄哥对那些“大学生小姐”指手划脚训诫了一番，告诉她们我们都是大学刚毕业还没女朋友呢，让她们主动一点。那几个小姐应该是从上一个场子刚下来的，个个醉醺醺的不耐烦的发着sāo。只有一个例外，站在那边努力瞪大了眼睛，把我们几个大学毕业生挨个扫视了一遍。黄哥刚让转一圈让我们挑得时候，她已经摇摇晃晃走到我旁边一屁股坐下了：“Hi！老板！我是小娟！”

我转头看看我旁边那位小姐，她微眯着眼睛低着头紧挨着我，离旁边的小宋躲得远远的。大家都有点呆，黄哥在那边猛吹口哨，笑道：“良浩，你小子平时装得像绝世处男似的，你是不是来过啊？这位小姐好像认识你哦！”

那位小姐应该是喝多了，因为她的身上的酒味一阵紧一阵的滚滚而来。我笑笑：“难说，也许我忘了吧。”

“妈的！原来你真是老江湖啊！”大家大骂我不仗义，好像我欺骗他们感情似的。

那几个老江湖在那边**，刚出道的小宋、小周、小徐几个在另一边被**。包厢里的音乐声奇大，昏暗的亮光里，酒jīng的麻醉下，每个人都蠢蠢yù动。

说实话，我虽不是登徒子，但也绝不是柳下惠。在那种氛围下，哪个男人要是没有一点想法那绝对是不正常的。但是说我洁身自好也行，说我虚伪也罢，反正我绝对没想要和她zuo爱什么的，主要的是男人都喜欢争强好胜要那么一点面子，连小宋、小周、小徐什么的眼看着都被拉下水了，我不想他们觉得我太清高，和他们太有距离。

于是我鼓足勇气，轻轻握了握那小姐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想挣开什么的反应。呵呵！我突然笑了一下自己，妈的，她只是只鸡，我怎么真把她当学校里的良家妇女了！

她突然呢喃一声，晃了一下身子，把头紧紧的贴在我的肩膀上。据我所知，男人都很喜欢小鸟依人的感觉，但是对小鸡依人却很少有人感兴趣。因为如果说古代的jì女还是有文化修养和艺术内涵的，那么现在的鸡只剩下一副躯壳了。

我等了半天忍不住回头去看！My God！她竟然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登时忿忿不平，虽然我天生是怜香惜玉型的，可你他妈的既不是什么香又不是什么玉，凭什么你睡我还要我给你钱！

我不客气地拱拱肩。她醒了，抱歉地笑笑，说了一声“对不起！”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我。应该说，如果能给她的姿sè打95分的话，她的眼睛应该占了其中的40分。她的眼睛很大很透明，尤其是她的眼神幽怨楚楚醉眼迷离，是很容易呼唤起男人心底爱怜的那种。

叫小姐当然离不开喝酒。众所周知，如果除去某些一掷千金的大款给他上心（当然指sè心）的小姐买的首饰和高档服装以及化妆品，那么出场费和酒水提成几乎构成了小姐收入的全部。这一点上绝对可以看出黄哥的经验丰富和老谋深算，我们喝得半醉以及后来换来的几个喝得几乎烂醉的小姐绝对给我们省下了至少十瓶红酒。同样是一瓶红酒，在商场、酒楼和风月场所的售价几乎等同于海洛因从“金三角”到广州再到香港的级差。

看得出，我旁边的这位小姐也许真得很缺钱。她给我满上一杯喂我喝下之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用发抖不止的手拿着酒杯送到嘴边却很明显得看得到她努力地在抑制自己的一阵紧接一阵的干呕。我想很多朋友谁都醉过，如果是大醉那之后至少24小时即使不再难受你也是很难提起jīng神干点什么事的。而这些小姐却每天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就凭这一点平心而论的话，她们的钱就不是那么好挣的。

我帮她拍拍背，很真诚地说：“算了，别喝了吧？”

她转过头笑，笑得有点苦：“怎么，老板心疼钱吗？”

我做出一副sè相，露出sè迷迷的笑，说“哪啊！我心疼你啊！”她愣了一下，直视着我的眼睛，大义凛然般地慢慢想喝尽杯中的红酒，可惜只差最后一口，突然之间就像喷泉一样，哇得一声都吐了出来。好在吐得都是嘴里的，不是胃里的。

黄哥腾地站起来，大骂的声音压过了有点震耳的音乐声：“你他妈的挣钱是这样挣的吗？喝不下就别喝！你他妈给我记住了！这酒也是老子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