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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厚人(按编辑要求,补充笔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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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宫氏媳妇

必须动笔了。每过去一天,这段往事就会多一分被彻底遗忘的危险。

1

民国十七年初,岁次丁卯,腊月初十三,老辽河畔宫大响窑的宫富永不到三十岁,撇下三岁的儿子、一岁半的女儿、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离开人世。究竟这个家族发生了什么变故?

时光倒流,如烟往事……

说起宫大响窑,乾隆、咸丰年间可是老辽河上下百十里人人皆知,户户都晓的庄家院——宫家堡。而且,位置十分独特。辽河在老通江口南二十多里有一个近乎直角的转弯。而宫大响窑距转弯处,西面、东面和北面河道都是近乎相等距离。南面是一个辽河平原少见的树木参天的大山丘——野孤山。据说当年选址,先是请了一个边里的满族风水先生,后来又请一个杭州灵隐寺的云游和尚,南北两个高人都看中了这宝地,才挖土奠基建宝刹。宫家为这两高人各修了一座庙,修道信佛的人们当时称之为“双庙”。

七、八十多年前,辽河水十多年一次大灾。很少发生在开chūn时节,倘若发生,那就是桃花水泛滥。开河的冰凌声声炸裂一样脆响,上游的冰凌冲荡下来,隆隆撞击下游的冰块,过多的积冰越聚越高,在水流的裹挟下涌上两岸,一般都是局部受灾,算不上大难;可怕的都是在夏秋之交,东、西辽河、小辽河一齐发威,玉带一样轻歌细吟、婀娜多姿的河水不见了,恰似条条黄浊的巨龙在奔腾,一人多高、像面墙似的浪头肆虐平川;两岸平缓的半里地远近的沙滩不见了,顷刻间百里汪洋一片;一里多地宽的河柳林子不见了,天接水,水接天,水天相连……

每年不同河段总有小灾,人们摸透了它的脾xìng,早不以为然。

尽管如此,当年的宫家响窑的位置却能安然无恙。因此有了“双庙镇辽河,大水不湿鞋”的旧谚。可惜的是光绪年间双庙同rì毁于大火,没得重建。

2

宫大响窑的第一代创建人就是宫家的祖辈。初期开创叫宫家堡。宫家先辈祖籍山东。早年宫家先辈从军,随大宋岳飞后人、安亲王岳东荡平云南吴三桂,之后曾被派遣往伯力、庙街、海叁崴等地戍边。后代由于不适应远东的寒冷,辗转此地,见水美地肥,平缓舒展;有山不高,林深草密;又不似黑龙江一带严冬酷寒,决定安家定居。

宫家祖辈定了各辈分取名的传承,名字中间要按规定的字,不能擅变。所谓“范”该字。每轮十代,各代排序是:兴、文、富、贵、家;振、武、强、大、国。第十一代又是一轮,再兴字循环下去……。这是何时开始的规矩已经无从准确考证,传说是五代后周的宫熙儒隐居不夜城昆嵛山后对一个孙子的授意。

本支宫氏既存于斯世,自当顺于斯世,且更甚于斯世。封建传统,祖上有规:香火传位,有嫡不传庶,嫡中传长;嫡无子则庶,庶中传长;家族排序,有直旁之分;受传乃直系,余皆旁系。还好,千百余年来,宫家人丁渐盛不曾出现缺人少口的尴尬。

有道是:

始祖昆嵛山,

代代香火传。

开枝又散叶,

流水长绵绵。

宫家贵字辈曾祖太爷,家字辈祖太爷过世多年。振字辈太爷当时已经耄耋之年,宫大祖父武字辈撑起家族复兴重任。之后,历经两代,宫大父辈即强字辈和大字辈开拓巩固,将家族事业推至巅峰。宫大本名宫大可,后人们都习惯了宫大的称谓,宫大响窑的称呼有人说就是根据大字辈而来,有的说是对有火器的宅院所言,更可能两者兼有之。

按辈分推算,这意味着宫大是这个轮回的第九代。

那个朝代的东北腹地,人行三天不见村,马跑半rì不遇屯。加上宫氏祖辈又有远东戍边之功,享有跑马圈地的权力。于是,老辽河小套内百顷良田几乎尽归宫家所有。宫大及其父辈,祖父辈苦心经营五十多年,鼎盛时可谓富甲一方,名扬四府。田近百垧,还有当时关东少见的水田。买卖做得那叫大,杂货交易,近到双辽、梨树,远达长chūn、奉天;开山建窑,烧制青砖黑瓦,缸壜盆罐,销至新安、科尔沁;比邻河滩,利用柳条,编筐织篓……贩到长岭、怀德、黄龙、……。

尤其是宫氏几代人jīng心打造成的院落,更是一绝。相传宫大响窑最辉煌的岁月,院墙四边二百四十丈周长。每边六十丈,隔三十丈设一座炮楼。院子里,房过千间,院套院,街环街,有如迷阵。四角的炮楼连墙高二丈四,墙净高丈八,高高低低暗布枪眼;墙厚四尺,除去一尺厚垛墙,还余三尺可供巡行;垛墙上一丈左右一个内大外小的枪眼;并养有几十炮手,扛土炮、端快枪、耍大刀看家护院。所以人们把村子叫响窑,倒也实至名归!这都归功于宫家老祖辈行武出身,有居安思危,防患未然的意识。

后来证明,这的确是明智之举,清代咸丰皇帝中期以后,朝廷内外交困,无暇顾及民生太平,东北州府盗匪贼寇乘乱四起,宫大响窑的炮楼大显神威。这样,响窑的名号才越发响亮,开始的“宫家堡”也没几个人记得了。

3

俗话说,人无千rì好,花无百rì红。

转眼间又一轮兴字辈chéng rén了。上几代打下的江山,晚辈可不怎么当回事儿。年深rì久,家族分化,兴字辈时,已现端倪,直系和旁系争斗已是家常便饭。苍蝇不叮没缝的鸡蛋。从家到国,都是一个道理:外患生于内乱,内乱始于微渐,微渐源于利偏,利偏根于贪婪。宫氏一门既生内斗,看来家族势必要一经没落——这也应了盛极必衰的轮回常理。

这轮兴字辈的儿子是“文”字辈,直系加旁系文字辈chéng rén男丁十二人,加上“兴”字辈chéng rén男丁三人,统共十五人。宫氏祖上规矩:chéng rén男丁,就是十五岁以上男人:能传宗接代续香火的男人,能赶考争取功名的男人,能下田耕作养家的男人,能拿刀扛枪立户的男人,能走江湖做买卖挣钱的男人。家族议事,拜天祭祖,chéng rén男丁才有份。

上一轮国字辈“直尊旁卑”的秩序还能顺利世袭,本轮兴字辈则勉强维系。到了文字辈要掌门户了,辫子朝代朽态尽现,世道也开始蓄变。旁系很快拧成一股绳,向直系发难。

旁系为首的叫宫文曲,意思是文曲星下凡,是兴字辈老二宫兴阙的儿子。他年庚三十三,人长得白白净净,挺拔俊逸。

他文武双全,说文的:由于粗通蒙古话、高丽话、老毛子话、东洋话、满族话和烂熟的汉话,都叫他“六国通”。他论语、大学、中庸……不在话下,资治通鉴、chūn秋左传等典籍都滚瓜烂熟,八股文章在乡里县内也属一二,考取举人十多年了,听说戊戌年间的那场乱局,个人处境特殊,心灰意冷,无心科考。说文,的的确确是这辈的人尖子。

论武的:练过几年功夫;会摆弄洋枪,百步以外打个野鸡没问题。还有一个绝招,那就是冬天捕鱼。当时的民歌唱道:

辽河宽,

辽河长,

辽河有鱼养皇上。

夏天打鱼撒大网,

冬天鱼儿跳进筐。

长的三尺三,

小的不当餐,

放回龙宫伴龙王。

明年长成俩五斤,

清水煮鱼八里香。

每到三九、四九,辽河可以冰上走。这时候,宫文曲一定召集族人:“冰冻一尺九,鱼儿钻进篓。”

于是,一大家子主仆不分,尊长不论,到冰河打鱼。

宫文曲拨去河冰雪层,耳朵贴在冰面,闭上眼睛听一听,就会知道,今天过的是啥鱼群,应该晚上打,还是白天捞。不管白天晚上,都要在冰上凿洞。晚上要点灯笼架在洞上方。

宫文曲还能听出,那里打洞最合适。倘在那里打洞,那鱼儿总会争先恐后向外蹿,还都是大鱼,跳进柳条筐。小鱼跳不出来。知道的都服他,他也不谦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但是,也有不服气的。他的隔代叔伯兄弟宫文井,在众兄弟中个头最高。有一次冬季打洞捕鱼之前,他故意低头看宫文曲,说:“大哥,都说你本事过人,我没见识多少,所以倒背手撒尿-不服你!”

宫文曲觉得不值得和他计较,像没听到似的。

旁边的人喜欢凑热闹,围过来:“我们都服气,就你不服。好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咋遛法?”宫文井双手叉腰,像座小塔,粗壮高大,瞄着宫文曲说:“我说咋遛,怕他不敢!”

宫文曲纹丝不动:“好,你说咋遛就咋遛!我输了,服你;你输了,就从今天起,蹲下撒尿不用服!要有一次站着撒尿,我就拿刀子劁了你。”

“好好,太好了!大个子,敢不敢?”众人都呼叫起哄道。

“好!咱们遛一趟老鞑子摔交!”宫文井这是拿手好戏,所以痛快应承。说罢,甩掉大棉袄,在冰面上摆起架势。

宫文曲还是立如青松,伸出左手:“兄弟,过来!”

宫文井小山似的晃腰摆臂扑过来,宫文曲迅速撤右腿左虚步,侧身扭胯,闪过对手;重心左移,左实右虚步;抡左掌猛劈其后背,右拳冲其小腹。宫文井没来得及叫出声,恰似一座小山噗的一声倒在冰面。

众人一阵叫好。

宫文曲旋身撤左步,右脚实踏住宫文井的膝盖弯,说:“你这两下子,对付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大家看到了,现在文井的熊样;也听到了,他方才的许诺!今后,他就是娘们一个,没有站着撒尿的份!一次违反,永世太监!”

宫文曲说到做到,真的派人跟定宫文井。事情好久没有了结,直到宫文井父亲托人讲情,长辈反复说和,宫文曲才答应给宫文井一个做男人的机会。

4

宫文曲能文能武,外人看他,除了持才高傲,并没有大过,年轻力壮,才学出众,应该是宫家的栋梁之材。但是宫氏家族给予的评价却截然相反,列举五大罪状:第一,身为旁系,不知自律;第二,不经正事,沉湎杂业;第三,至大不孝,抗婚未娶;第四,广为交友,不择良莠;最严重的是第五条,私交婢女,辱没家门。这五大罪名之下,宫文曲纵有通天本领,也无以施展。他又是宫文阙的独苗,不好一走了之。

这到底有何渊源?

其一,宫文曲身为旁系,不知自律。具体表现在讥讽直系长辈,出言不逊。说的是光绪三十三年重阳节,宫家和相熟亲朋夏天就约定仿宋唐古人,九月九要登高。

辽河平原最近的山,就是边里大黑山。边里,是清朝时对辽宁、吉林东南部山区的称呼。由于**哈赤起源于该山地,后来不允许汉族擅入打猎砍柴采药,那界限,就是“边”,边里,就是禁地,类似封山,表示尊重祖宗发祥之地。宫家祖上享有军功,有进山朝拜之资。当地老百姓使用“边里”这个称呼,一直到民国时代结束。

一行人趁深秋气爽,淡霜未消,早早启程。不一会儿,红rì喷薄,水肃天静,朝阳璀璨。放眼西、北、正东,坦荡百里,当时大都种高粱、谷子、大豆、苞米。高梁最多,其次是谷子。高粱头已经割过,只剩枯黄的杆叶大片大片站立在辽阔的原野。东南,与天相接的影影绰绰的起起伏伏的,就是边里,就是大黑山脉。

车马坐骑断断续续一里多地。这当然只有男人才有份儿,女人只能安守田园。一大早出发,到了苇子沟已经天近黄昏。大家就在一个宫家熟悉客栈落脚,离大黑山只有三十多里,明个儿再早起半个时辰,头半晌准到。

巧的是客栈饭馆子的窗户是东向偏南,推开糊窗纸的窗子,正好看到大黑山的身影。这代的直系长辈是宫兴朝,宫文曲父亲的哥哥,所以宫文曲叫他大伯。

这宫兴朝不知怎么这样高兴,心血来cháo。看着大黑山隐约朦胧,暮sè中神秘玄奥,晚霞映衬下,轻雾薄纱,斑斓绚丽。想到明天就要踏于足下,就对一屋子人说:“古人云,见景生情。老夫今天献丑,胡诌几句,请诸位指点。”

大家一看大家长有兴致,一片欢呼。

宫兴朝清了清嗓子,边想边说:

“向远看,

看东南,

黑咕隆咚一座山。

一座山,

山一座。

下头宽,

上头尖。

明天向上爬,

要把汗流干,

汗流干,

顺坡用力攀。

爬到山顶,

头顶天!”

人群中大多都叫好起来:“老爷子有气势!”

“不愧是一代当家人!”

“气吞山河!”

听到赞誉,宫兴朝摆摆手:“听下文,下文!”

大家又静下来,听到:

“黑咕隆咚一座山,

鼎鼎大名大黑山。

有朝一rì倒过来:

上头宽,

下头尖,

像把折扇,

手里端。

明天向上爬,

上一个,

掉一个。

上两个,

掉一双。

若是上三个,

准掉一对半。

敢上五个是一串……”

这时候,宫文曲突然站出来,接过大伯的话头:

“一串一串全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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