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放下(1/2)
空灵状态,本是修行的最佳状态,并不容易进入,却也不是无法见到,修为到了及高深境界的人便多少知晓方法。禅家便有修禅进入这状态的方法。
董卿说的很准,他确实还没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过去仍旧在影响他,而现在的他却变得过目不忘,耳目聪明,喜欢书策却仍不算他真正的路,懂得越多,有时也会成为一种羁绊,越难以知道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
段浪一直认为,在改变以来最大的变化是自己多了一门书法技艺,见识所限,不明白他所谓书法的真正巨大势能,更遑论,保持无思无想之境是何等的可贵,脑海如放电影般的闪过一幕幕自己的过往记忆,他如同另一个人般静默的观看自己的嬉笑怒骂,似电影倒带。
他看着那婴孩跑的稍快扑倒在地,放声大哭之时,被秀美女子抱着转圈,笑着抚慰终是慢慢安静下来;穿着开裆裤被稍大的两个女孩左右牵着,笑哈哈的被提着出了院子;再大一点的时候,已是孩童,脸上挂着泪珠抱着那干枯的手臂大喊大闹不肯放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隐约可现原有的秀美容颜,女人拿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孩童的额头;画面再转,一片素白,孩童麻木的跪着,这时苑的门忽然被撞开,一身铠甲的段风眼睛通红哽咽的往里走来,孩童悄然转头看了一眼来人,慢慢的低下头,眼里竟只是怨恨;身边再次换了一个女人,孩童脸上再难看到笑容,画面中的两个女孩并不经常出现了,时常出现漫天的碎纸,破碎的瓷器或者是翻到的桌椅,人影渐渐稀少;再次转变,灯红酒绿,笼烟轻纱舞动,一张桌上摆满了酒菜,却看不到一个人,只见酒杯上下,菜也一点点的变少,却没有丁点的声音……
犹若电影,从开始的有声慢慢变成无声电影,画面中出现的人也逐渐变少,到最后最常见的便是一张桌上摆满了酒菜,周围轻纱笼绕,粉sè的灯光,却看不到一个人,只见酒杯觥筹交错。
星空下,那始终平静的双眸似乎有了一丝变化,似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粒石子。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华在段浪的眼中凝聚,他似有所悟。
从母亲逝去,他心里便暗留了一份对父亲的憎恨,恨他无情,拼命的堕落,如混世魔王,皇城中及其不堪的形象,又何尝不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他终究是在乎的。而因为这份在乎,所以他可以极不在乎,哪怕伤己伤人,说到底,不过是心里的那份执念,那份恨意,执着而放不下,让他不放过任何人,也不肯放过自己,变为互相的折磨。
此刻,他忽然通透了为何——为何三月感觉自己总是在变,却说不清究竟哪里变了。他最大的改变不是书法,不是耳目更加聪敏,亦不是心境,而是他,想变了。
因为想变,才顺从父亲的意思,跪祠堂反思自己。
“有过痛苦,才知众生真正苦,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有过牵挂,故能了无牵挂。”宣檀功德佛成佛前流传下的大智慧从段浪心中拂过。自己苦,父亲何尝不苦,姐姐们何尝不苦,却因为自己的放不下……是了,他是想放下了。
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段浪心中明了,此刻,他的身,心均是通明的。
“如是我闻,观自在……”重新跪好,段浪双手合十,默默的念起心经,让心灵更加宁静。
心中枷锁去除,便没有了羁绊,默念心经,他此刻感觉一道道的灵思从脑海喷出,旬月无法决定在此刻放下,丹田的内力被调动起来,以一种异常缓慢的方式发散强化自己的根骨也提升每一个穴道的冲关难度。
“致虚者,天之道也。守静者,地之道也。天之道若不致虚,以至于达到至极,则万物之气质不实
。地之道若不守静,以至于至笃至实。天地有此虚静,故rì月星辰,成象于天;水火土石,成体于地。象动于上,故万物生;体交于天,故万物成。所以虚静之妙,无物不禀,无物不受,无物不有。万物都是出入于yīn阳,才能升降造化……”
金页上的心法配合脑海中早已深刻铭记的功法,段浪静极而动。
然而,此刻终究还是有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贴身存放的金页竟在此时忽然软化,化作一条条的金sè细丝从段浪的胸口钻入,在他的经脉中惯连起来。
“嘭嘭嘭!”一个接一个穴道被打通的细微声响,
金页开始自动引导起修炼,他心中虽然惊骇万分,行动却依旧平静,终究按着记忆中的功法配合着运行,体内的经脉在不同粗细的金sè细丝下被强行贯通却没有任何的破坏,以致打通穴道并未带来通常夹带的剧痛。而周身的上百条经脉竟在短短的半刻钟时间完全贯通。
段浪无思无想,“继续”运行功法,原本散去的内力在迅速的重新凝聚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
月渐西沉,浓重的祠堂隐隐盖住了不知疲倦修炼的段浪,犹若鬼魅一般,行动间便是来回的飘动。当rì的光华隐隐从东边出现的时候,段浪缓缓收功,一口白sè的气劲吐出,直至丈许才消散开来。
早上起床时的白sè睡服此刻全是斑驳的红黑血sè,他知道是易经洗髓将身体的大部分杂质排出的缘故,另外衣服上还有一些金sè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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