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回 城外厮杀（1/2）

一只牛角号吹出了一串低沉而躁动的音符，随之而来的是响彻云霄的呐喊声，义军开始攻城了。

齐州城的上方按有火炮，这时节重炮齐发，轰隆隆的声音过处，在扛着云梯，拿着大刀长矛向前冲的义军中腾起了一片烟火，有人倒下，有人翻滚，有人呻吟，有人则在这炮火中愤怒了，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喊着更勇猛地向前扑去。

带领义军冲在前面的是先锋官马昭奎，此人作战勇敢，也颇有心计。他见齐州守军的一轮火炮攻击完毕，立即组织弓箭手向城墙上发shè火箭，箭端绑着的棉球都是用昨天从金滩百姓家搜抢来的被褥制成的，棉球所用之豆油大多来自姚家。

火箭发挥了作用，城墙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呼救声。但随即迎接义军的也是一片箭雨，还有成堆的石块，带着铁钉的滚木。

刚搭上城墙的云梯被推dao了，在云梯上拼命上行的被滚木礌石碾下，或砸破了头。厮杀的战场瞬间被血腥弥漫。

查聪与易天书骑在马上，远远地看着这个混乱而又残酷的场面。

查聪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人厮杀的战场，此时，在他内心涌现出的不再是好玩的感觉，人在这种状况下，变成了利箭、石块、滚木、还有炮火肆意ling辱与摧毁的玩偶。攻城的义军士兵成片地倒下，守城的官兵也在义军的攻击下不时地从高高的城墙上摔落下来。

第一轮攻击，在守城官兵强大的火力覆盖下，义军退了下来。

“这样恐怕不行，不等攻下城来，义军的伤亡就要过半了。”查聪不无担忧地说道。

“嗯，今天是义军举事后的真正的第一场战斗，有必要流点血，这样在以后的更残酷的战斗中才能经受住打击。齐州只是进入京城的一个小小的屏障，更凶险的战斗在后面。”易天书语气沉稳，并不为眼前的被动局面担忧。

“我让你来就是感受一下这战场上的气氛。”易天书看了查聪一眼后，继续说道：“你成长的经历与我少时很相似，都是被大家宠着捧着的所谓神童。当真正的灾难来临时，能否承受住打击就是个未知数了。看看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若要zì yóu，要尊严，要平等的权利，那么就要付出流血和牺牲。”

既一样，又不一样。查聪听完易天书的话后，在心里说道。我曾经是一个孤儿，一个小猪倌。至今不知亲生父母在哪里。

“易大哥，我昨天去救我的姑丈时，还觉得战场很好玩，今rì一见，让我心惊，确实不好玩了。如果义军一路攻到京城，那要死多少人啊！”

易天书点头，“成千上万的人必将死去！但这是为了尊严和权利。”

查聪心颤了，面前这人冷静与冷酷的让他骇然！

易天书看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对身边的一个传令兵吩咐道：“把信鸽放出去，立即吹响继续攻城的号角。”

少顷，十几只信鸽突然飞临了战场的上空，低沉的牛角号声也再次吹响。又一轮血腥的拼杀开始了。

当义军再次遭到守城官兵的殊死抵抗，丢下一地的尸体要回撤时，奇迹出现了。城门自动地，缓缓地被从里面开启。

马昭奎振臂高呼：“冲进城去。”

四个城门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被打开的，围城的义军立即蜂拥而入。

正在远处观察战场局势的吕琪昌呆住啦，开始他还为守城官兵能击退义军的进攻而高兴，没想到转眼之间，城门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