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才女二娘（一）（1/2）

查聪终于可以跨出他“养病”的小院了。小兰和小红一起引着他到二夫人的房中学丹青。路上见到他的家人吃惊之余，都一脸欢喜地向他问安。

查聪对于这个公子身份很适应，举手投足间仿佛他从生下来就是本府的公子，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怯和不妥。小身板挺得笔直，多年的猪倌生涯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二夫人是用双手把查聪迎进门的。

“聪儿呀，二娘这你还是头一次来，以后就像到你娘那一样随意，不学画了也要常过来，陪二娘说说话。”她把查聪引到火盆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二夫人的厅堂里挂满了山山水水的丹青图，这都是她自己的作品。查聪放眼看去，立感心旷神怡，这些丹青图放宽了他的视野，让他有心临其境的感觉。

众多山水图中夹杂着两张仕女图，看那容貌酷似二夫人。这是二娘描绘的自己吧？查聪心里想。

“聪儿，你暖暖手，我们一会儿就开始，好吗？”二夫人像夫人一样地对查聪柔声细语。

“二娘，开始吧。看到你画出这么美的图，我恨不能马上就学会，也把喜欢的东西随手画出来，那是多美的事情啊！”查聪的心情的确很迫切。

“你喜欢就好。丹青看起来很复杂，但只要你用心了，脑袋里有灵光，用不了多久就能学会的，只是那成sè的高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二夫人边说边在一个宽大的书案上铺开了宣纸。

“我找一个物事，边描慕边给你讲解丹青的基本要领。”二夫人说。

查聪已起身来到了书案旁。

二夫人瞥眼看见了花凳子上的一盆文竹，“喏，二娘就描慕它给你看，你看二娘是怎样运笔的，先让你对丹青有个朦胧的印象。”二夫人说着就在纸上点缀起来。

全身心投入到一项感兴趣的事物中的人是最美的，二夫人神情专注，眼睛里有思索有激情。绛sè的袍子下露出了一截白白的玉臂，随着笔尖的移动飘飘地滑移。

不肖半个时辰，一盆栩栩如生的文竹就跃然纸上。

“看清二娘是怎样运笔的吗？”二夫人问查聪。

查聪点头。

“你再看，我把花凳也加上。”二夫人说着又开始运笔点缀。

几笔勾下来，一个jīng巧的花凳就托住了那盆文竹。

“一幅丹青图画完了，一般要在一旁提一首诗词，这样才叫完整。具体这个诗词的内容要根据丹青图所描慕的事物来决定，当然也可以加上你自己的寄予和感受。在描慕某一事物时，要抓住这个事物的神韵，就是把蕴寓其中的jīng髓找出来。”二夫人讲到这看向查聪。

查聪脸上有点茫然，二夫人的话有些深奥了，他在这瞬间很难理解。

“如这盆碧绿娴雅的文竹吧，”二夫人具体化了，“你在画它时要细细观察：其整枝纤细挺拔，体态轻盈飘逸，其细叶如羽绒，像落薄云片，层层叠立。这样细究了它，在运笔时你不用再瞧它，也会顺手拈来。那个‘胸有成竹’就是这样来的。”

二夫人的一番讲解让查聪悟出了点道理，同时让他对丹青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描慕一个事物那么单纯了，其中的优美，其中的意境深远直叫查聪咂舌：二娘好厉害！

“你来吧，不要担心画不好，先胡乱涂鸦，涂抹的多了，你就找到感觉和灵感了。”二夫人把画笔交给查聪。

查聪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勇敢地在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看查聪落笔有些沉重，二夫人在他的身后侧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在画纸上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