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奠基五峰（1/2）

冥冥中有种召唤，识海中黑玉楼发出激切的渴望yù求，王莲生踏着一路崎岖石径，往群山深处走去。

泉水从石上流着，潺潺作响，雨后山景格外新鲜。走了约十里许，就在山腹，有个胜境。

望海、锦绣、平斗、飞来、挂月，五个山峰环抱如椅。下临深涧，涧中树木从森。在南可望浩瀚大海，碧波万顷，一览无尽。地势很险，云气把全山包围。树里风声雨声，有波涛澎湃的样子。水自山间流下，形成瀑布轰鸣。

望着五座山峰，王莲生陡感无边压力增长，举步维艰。五座山峰幻化出rì月星辰、沧海桑田、城郭众生、龙凤麒麟。

望山跑死马。王莲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五峰腹地之间的一处巨大平台上。不知何年所建，有一个古老沧桑的行宫，行宫门悬黑底金光牌匾，“平斗”二字给人无穷岁月之感，仿佛万年一瞬，又似掌中岁月。两行金字对联“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给予人岁月无痕、一叹千年之慨。

踏入行宫，一幕幕传说中的经典图像浮现在浩渺星空。但见一座建在二十四层地狱上的四十八层的天宫展现。

天宫中，朝堂世界中的寇仲大君，耄耋之年迎取第九千位小妾——名动东方玄幻大陆二八娇女郭氏。林大彪君，召集各地各行万数未婚美女，为长子林果立君选妃。

地狱间，董允君，卖身为奴，所得之钱用来葬父；余歉奴君，他吃下垂死的父亲的大便，希望老人的生命可以因此得救。

画面倏忽一变，天宫和地狱尽皆飘渺迷离。

无尽大地，旱灾袭击，所有河流干涸见底。洪水接踵而至，淹没山川大地。饥饿劳累的人民已无力抗击灾害，更为残酷的是，由于上京神君的横征暴敛、一意孤行，融天下金器为神兵以镇压妖魔，导致人民手无寸铁。一夕之间，尸横遍野。

又见一位母亲正在生火，用泥做饼，并且告诉孩子，把这些饼烧熟了可以充作晚餐。然后她自杀了。当丈夫回家时，发现他的妻子已经死去，他的孩子们正在烧当作晚餐的泥饼，这让他更觉凄惨，于是他也自杀了。

王莲生青筋暴露，血脉四溅。狂吼道：什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什么武道集权，皆空架子，外强中干，上实下虚，上冠冕堂皇，下无聊**。建层楼于沙渚，不待建成而楼已倒矣。

伴着王莲生的怒吼，大殿混乱场景清空，只见一副缣古轴尘，尚可窥览。笔迹神妙，凛然如生。

光芒一闪，王莲生已溶入画中。

但见一只华丽的歌舫顺江驶来。船头上坐着一个白袍女子，她手里拉着胡琴，口里唱着青衫的调子——自怜妖艳姿，妆成独见时。她唱得响亮而圆转；余音袅袅耳际，使王莲生倾听而向往。

她坐在舱前。舱前斗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光亮眩人眼目；坐在下面的，自然纤毫毕现了——引诱人的力量，莫过于此了。舱里躲着乐工等人，映着夜明珠的余辉蠕动着；他们永远不被注意的。

烁烁的灯光逼得王莲生皱起了眉头；他的风尘sè全给它托出来了，这使他局促不安了。那时一个伙计跨过船来，拿着摊开的歌折，塞向他的手里，说：点出剧目吧！他跨过来的时候，船上似乎有许多眼光跟着。青葱少年王莲生真窘了！倒也装出大方的样子，向歌女瞥了一眼，但究竟是不成的！他勉强将歌折翻了一翻，却不曾看清了几个字；但赶紧递还那伙计，一面不好意思地说：“不要。我……不要。”

此时，远方一红袍男子，靴帽重戴，乘款段马．一童总角，提书笈负琴而从。威严仪仪，踏风而来。口中唱到：yù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这位公子，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能始终仅仅“临渊羡鱼”，而并不“退而结网”，实在已经是难得的一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