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堂客猛于虎也(1/2)
隔rì清晨,南城状元桥chūn来茶馆。
昨夜的酒喝得有些多,左玉明揉着太阳穴走出店门。
街对面一名道士模样的老头摆着一个小摊,摊前一副对联,上书“算天算地算人生”,下写“度山度水度浮尘”,横批“每命两元”。老头一双眼睛似睁似眯,配以那幅对联,让人觉得很有一份道骨仙风的神采。
老头远远的招呼着:“左老板,气sè不怎么样,来一卦。”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谢谢、谢谢!”左玉明拱拱手加快了脚步。
一个男人走到摊前,报上了生辰八字,老头眯起眼睛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很快睁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年逢本命,恐有磨难,需时时保持冷静,若能平安度过,他rì鸿运无边。遇事忌冲动,三思而后行,切记切记。”说毕,老头又从身下掏出一张黄符:“清心符一张,贴身保管,保持清醒有奇效。”不等男人开口,老头伸出一根手指:“一元一枚。”
男人二话不说,丢下钱就走。不紧不慢的跟在左玉明的身后。
老头却把头扭向左玉明的背影,微微冷笑。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模样,只是眼睛在似闭未闭之间,却一直盯着chūn来茶馆的大门。
…………
状元桥位于海城东南,本是一座小溪上的一座青石板桥。
据说明时,有位寡妇陈氏年方二十丧夫,生活艰难,每rì在这状元桥上卖豆腐,苦心拉扯两个儿子长大。两个儿子倒也争气,同年进京赶考,弟弟高中状元,哥哥也中了进士。因此人们把陈氏往rì卖豆腐的那座青石小桥称之为状元桥。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原来桥下的小溪早已经干枯。到的清时,干枯的小溪干脆被填平了,状元桥自然很快也不复存在了。只是也许后人为了纪念,因此这一条长街都被铺成了青石板路,于是整条长街都被称之为状元桥。
江道临貌似悠闲的走在状元桥上,内心却是如坐针毡。人说有美相伴,如沐chūn风。如今他是一对佳人在侧,可他的心啊却是如堕冰窟。
既然已经订下了婚期,那自然得赶紧将消息放出去,也让何永昌死了心。
而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将此事告知妻子。在外人看来,江家绝对是江道临的一言堂,但实际上他对妻子十分的体贴和尊重。妻子赵湘琴xìng子温和,也从来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这让原本就心有所愧的他心里更内疚。
因此,昨夜从白露地寓所回到家中之后,他就结结巴巴的把要在五天后纳白露为妾的消息告知了妻子。他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就连昔年他被捕的时候他的心都没有这么慌过。让他意外而又庆幸的是她竟然非常平静,像往rì一样平静,脸上神奇的还保持着他开口之前那淡淡的笑容。
江道临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结婚之前,她曾经怯生生的和他说,结婚后她什么都可以听他的,但是他也得答应她一件事:那就是不能纳妾。
小时候,两家只隔着一个村,赵家的情况他自然也知道。赵湘琴七岁前,父母虽然算不上举案齐眉,但赵家也还算和睦。她七岁那年,赵父纳了一房小妾,据说是长沙城里的红牌姑娘。赵父去长沙做生意,花了一百个大洋带了个俏佳人回来。小妾如何美貌,那时他还小,他倒是没有多少印象。而小妾过门没多久,八岁的他就随父亲去了长沙城。
那小妾据自己说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世道纷乱,也没人去考证。只是她的手段的确让人叹为观止。把赵父迷的是魂不附体不说,没两个月硬是把家里的财权给把了去,又过了两月把家里的佣人几乎换了个遍。
赵母虽说小时候还在族里上过两年私塾,也算有些见识,但是xìng子温和的她完全不是小妾的对手。不到半年,赵母在家中的地位比小妾房里的大丫头还要差些。赵湘琴姐弟更是时常被小妾呼来喝去,犯上一点小错更是不是打骂就是饿饭。好在天可怜见,小妾来到赵家的第四年难产而死。赵家姐弟才算是从yīn影中摆脱下来。
因此,她对“小妾”两个字可算是深恶痛绝。
当rì,江道临可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的提议。可是,现如今……唉,虽然说这是假的,但唉……现在可真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至少对于妻子来说如此。
但是妻子昨夜的态度却更是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白露吗?嗯,我听说过她,汉jiān文人、美貌才女、冷佳人,真是很期待和她的见面呢。”妻子突如其来,大反常态的一句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嗯?”他的反应有些茫然。
“那就明天吧?明天上午一起逛逛街,顺便帮你们把该买的东西买了。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你有时间吧?”妻子说的轻描淡写,让他莫名其妙之际越发的心悸不已。
“啊?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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