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2)
忽然柳娘走了过来,俏脸泛红,对文天祥道:“爹,原来两位姐姐识得武功,还教了女儿一点功夫呢!”文天祥又惊又喜,看着何时了。何时了呵呵笑道:“江湖风险,自是识点武功傍身为好,这两年教了她们一些傍身之术,虽不算高强,对付宵小一辈却也足够。”
文天祥欢喜道:“这真是柳娘的福气。柳娘,快来谢过何公公。”柳娘盈盈拜倒称谢,杏眼微眨,显是不明白这先生怎地变成了‘公公’。文天祥见状明白,笑道:“你自去向两位姐姐讨教功夫罢,爹爹稍后再向你解释。”柳娘应声去了。
文天祥:“今rì有缘遇见公公,真是在下之幸。”何时了摇头道:“这公公两字,休得再提。”文天祥一怔,随即明白,恭声道:“是,先生请茶。”何时了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好茶!”文天祥道:“蒙先生不吝赐教,又教小女武功,在下无以为报,这文山茶既对先生身子有益,稍后自当奉敬。”何时了微笑道:“那就多谢了。”
陆秀夫忽道:“适才先生所言,今朝廷几无良将,那鄂州战后,几位将军大人横遭不幸之事,在下和文大人也略知一二,却至今尚不大明白当年内情,不知先生可知悉否?”文天祥道:"正是,那时在下和陆大人在外任职不在临安,所知不多。”
何时了沉默半晌,缓缓道:“朝政之事,老汉深居内宫,也未必尽能明白,但想来也必和那贾大人有些干系。”文陆两人“啊”了一声:“愿闻其详。”何时了想了一想,道:“鄂州之战蒙古退兵,也算是大宋打了个胜仗。那贾大人班师回朝,自然是踌躇满志。先帝更是大喜过望,说什么‘吾民赖之而更生,王室尤同于再造’,官拜右丞相,赏赐无数,一时无双。可各位细想,他一介文官,指挥这鄂州大战,若无众多勇将相助,又怎能轻易守得住这鄂州城?初时各守城文武都各有封赏,可事隔不久,便有曹士雄、向士壁二位将军被判流放,罪名却是什么?‘军中贪污,盗取官钱’,嘿嘿,想他二位将军出生入死,居然会贪那几个官钱?真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词’?老汉总是不大相信的。但不管如何,这是贾大人所奏,先帝居然便准了,还说什么‘念其有功,只判流放‘。”
文天祥愤愤道:“定是贾似道忌能妒贤,不然就是那二位将军得罪了他。想当年他几度托病要告老还乡,皇上竟痛哭相挽,为人臣子,竟屡以此相挟于圣上,岂不可恨?正巧在下有幸为皇上起草诏书于贾似道,岂能客气?在下便在在那诏书中骂他‘惜其身,违皇心’,那贼便怀恨于心,将在下免官了。唉,在下这官不做也罢,但眼见皇上偏听偏信,这大宋江山,竟要葬于那贼一人之手?”陆秀夫叹道:“不错,实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