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交换（1/2）

张山当了个冒牌儿家属，跟着少女一起陪护了大婶一宿。晚上，少女坚持不睡，张山就跟她聊了一会儿。从女孩口中得知，通过读血术得到的记忆全是真的。她叫夏初，母亲叫夏雪霞。跟张山一样，她是一个跟母亲姓的单亲孩子。但不同的是，她有爹，只是离婚了。张山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问妈妈张敏时，她也说不知道。

夏初刚读完高中，比张山小两岁，也就是刚满十八。母亲要强，却没有能耐，只能凭着相貌不错，在洗浴中心干技师，当然是做小保健的那种。做技师挣的钱是不少，但两人的开销也不低。夏初高中毕业后，就不准备再上学了，母亲为了让她有个好工作，就跟一个开酒店的老客户联系上了。

夏初不知道，但张山却从血中读出了一段苦事。夏雪霞从昨天开始陪那个叫何仕为的中年男人喝酒，一直喝到今天早上。在大醉之后被他占了便宜，然后被送到家楼下就不管了。急xìng的胃溃疡加上心情原因，她才病到这么重。然后就是夏初吓得出门找他，送来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夏雪霞醒了。她先看到了夏初，惨笑着伸手摸了一下床边趴着的女儿。夏初马上惊醒了。

“妈。”夏初到底是个小女孩，叫了一声就哭上了。

“夏姨，你醒了。”张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闻声也站了起来。

夏雪霞一惊，连忙转头看向了张山，“你是谁？”

“哦，我是你对面住的邻居，张敏的儿子。昨天你晕了，小初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就敲我门，我背你来的。”张山平静的说着，微有些邀功的意思。

“谢谢。”夏雪霞并不太友好地说着，jǐng惕地看着张山。

张山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信息，夏初长相不错，算中等偏上，在小城，算是个美人了。小姑娘又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母亲担心也是情有可缘，尤其是她刚被人霸占过。

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了。张山开了门，一群人就走了进来。住院医生带着四个实习医生和两名护士进来查房了，拿着病例问了夏雪霞一些问题。临走时，护士提醒了一句：“你们欠费超过五千了，我们医院有规定，就是特殊情况也不能再等了，今天中午之前快把费补上，不然我们就只能停药了。对不起啊。”

夏初行着礼道谢，张山却看到夏雪霞的表情像石化了一样。他一下就明白了，她们家没有钱了。可张山也是个穷学生，每个月张敏给扔一千块钱生活费，剩下的学费什么的都是靠他的成绩挣得的奖学金，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初啊，你回家把妈的电话拿来，我床尾放那个枕头里，有四千块钱，你也一起带来。”夏雪霞虚弱地说着。

夏初懂事地点头，“妈，你放心，钱我会想办法的。”

夏雪霞状态稳定，张山和夏初就要一起离开，他也该上学了。临出门，夏雪霞突然叫住了他们。

“小伙子，你回去就别过来了，谢谢你帮忙，等阿姨病好了请你吃饭啊。初啊，别再麻烦你哥了。”

张山莞尔笑之，他明白夏阿姨还是不放心他，这是明显要划清界线呢。张山没插嘴，跟着出了门。虽然被视为坏小子嫌疑人，但张山却没生气，他陪着夏初回到了家，这才发现走了一晚上门都没锁。

还好夏初家的钱还在，电话也在。张山再次送着她到了医院，才转身准备去上学。

“张山哥。”夏初交了钱追了出来。

张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可爱的妹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真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像她一样可爱，懂事。

“我妈那么说是不对的，我知道。但她在外面被骗得多了，请你原谅她。我，你，你是个好人。”夏初闭眼大声说了一句，调头就跑了。

她以为自己说的是个很了不起的夸奖，张山听来却只能苦笑。要知道‘好人’这个词在现在的校园里，是很流行的爱情语，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你不是我的菜，咱俩没戏。’

坐在公交车上，张山不时地苦笑摇头。好心帮人，母亲怀疑他是sè狼，女儿笨笨的说他是好人。张山不禁望向窗外的蓝天，想念起师父来，师父，您说助人为乐，我怎么乐不起来呢？

“张山，早啊。”

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张山才到了学校。结果还有人跟他打招呼问好，张山被逗笑了。他也挥了挥手，跟人回好。说话的正是昨天找他打球的长脸男生。

这男生以脸长为标志，外号也真叫大长脸。本名谭佳华，身高一米八三，不胖不瘦，平时穿一身正品的阿迪达斯运动服，光一双鞋就一千多块。从前张山没注意过，现在才发现，谭佳华在班里人缘特别好，所有同学都跟他有说有笑的。

做为体委，谭佳华最喜欢的就是运动，每天放学不是打篮球就是踢足球。全班可能只有张山不注意他。

“对了，你上节课怎么没来呢？还好没点名。”谭佳华关心地问着，拿出薄荷糖递了过去。

张山摇头道，“谢谢，不吃。我邻居病了，我帮忙跑个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