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菩萨对匹夫（1/2）

() 寒山挺拔高俊，林木茂密，晨霭浓重，再加上山下便是怒澜江，cháo意更甚。清晨，凉气逼人。张一凡醒转过来，只觉得身上又凉又湿，极为难受。他转头一看，自己和衣躺在地上，仍在大雄宝殿之中。

佛殿空寂，除了佛像以及罗汉像静静矗立，别无他人。张一凡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自言自语，

“恶婆娘溜得倒快，否则，小爷非狠狠抽她屁股不可。”

昨晚他在“恶婆娘”的手上可算吃尽苦头，那一阵阵的剧痛就像是割肉剔骨，循环往复，一重重比一重，让他死去活来。现在想来，他都忍不住打冷战。

张一凡举起衣袖轻轻地嗅了一下，忍不住说道：

“好臭！”

他的身上不知何时出了一层黑黑黏黏、有些油腻的东西，闻起来带着一股恶臭。张一凡转身对着金身佛像拜了一拜，告罪：

“小生亵渎佛堂，佛祖莫怪。”

佛像目光柔和、深邃，仿似看穿世事人心。张一凡起身拍拍屁股，施施然的离开大雄宝殿。等他走到寺院广场之时，却突然发现，原本被澹台匹夫从地下石层中硬生生抽出来做出的那块“chūn来我不先开口”的石碑已经不见踪影，地上只残留着一堆石粉。张一凡驻足看了半晌，唏嘘不已，轻叹，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难得菩萨也有火，两位神仙打架，我这凡人还是早点回家睡觉为妙，别被殃及才好。”

然后，他转头向着另一边看去，果然如他所料，那口深埋地下的古钟也被重新挂回钟架。暮鼓晨钟，敲醒几回朝朝暮暮。一百零八响晨钟，离别已久。

红rì东升，晨光照在悬崖边的一袭白衣之上，熠熠生辉，犹如一层淡淡佛光，平增圣洁。走出寺门的张一凡，看到这一幕，心下赞叹，同时暗暗道了声“晦气”。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对方身后站定，说道：

“恶婆娘，你不是走了吗？”

对方不动不言。张一凡谨慎的等了片刻，见其没有反应，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故作大方的说道：

“喂，恶婆娘，咱先说好，好男不和女斗，昨晚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

这次，对方总算动了一下，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同时也让他心安了下来，没死啊，没死就好。张一凡再次向前走了几步，此时仅仅落后白衣恶婆娘一个身子。他向着山崖下看去，立刻便明白白衣恶婆娘为何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原因。

百丈怒澜江面，巨浪翻天，波涛汹涌，两个人正在江面之上恶斗不止。若在平时以张一凡的眼力，是如何也不会看的清楚，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却是看的清楚明白。张一凡心下奇怪，但却无暇深究，瞪大眼睛如饥似渴的看着下方的争斗。

争斗的双方一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巨大，正是昨天中午张一凡还为其送过酒菜的傻伯。另外一人穿着一身黑sè古怪盔甲，头盔将面貌遮住，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右手提着一根冒着丝丝黑气的长枪。其身后披着一件漆黑披风，铠甲肩部倒插九根短枪，威风凛凛，卖相颇为不俗。最让张一凡眼热的是，此人胯下骑着一匹头角长着锋利倒刺的黑sè怪马，踏在水上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