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疯魔，不成活（1/2）

大楚洪兴六年，高祖夜梦巨蟒，大恐，奔之，蟒追，帝遇险，遂醒。后两夜，同此梦。恰真人临朝，帝问，真人不言。再三请之，方道“恶蟒吞龙”，遂不语。

——《列国传.楚史》

洪兴七年，初chūn时节，嫩柳吐青黄。

山河城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最近五十年，大楚王朝和西北妖族关系缓和，这座侧依怒澜江、专为抗击妖族而建的边境第一雄城顿改之前的兵戈肃穆，变的生机盎然。

山河城墙高壁厚，雄壮巍峨，占地极广。它始建于先秦时期，“暴君”嬴政为对抗西北妖族以及千里云梦泽之妖兽，征二十万民夫，耗时八年，方才修筑而成。建城之时，除了粗木巨石，还混以糯米汤，城墙十米一验收，验收之时，力士手持铁锥猛击，若刺入一半，杀筑城者！若不能，杀力士！

城门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道，道路两边各有一排高大、整齐的树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道路左边摆放着一处卦摊，一根竹竿挑着“仙人指路”的布幡斜靠在树干上。卦摊处坐着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一身宽松的布衣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应该就是卦摊的主人了。其旁边站着一位十一、二岁的绿衫小姑娘，似乎是老人的孙女，手里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

卦摊前面，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打量着摆放在地上、画有yīn阳八卦的卦布。他穿着一身陈旧的青sè长衫，长衫因多次清洗有些褪sè，但却干净无比。年轻人相貌清秀，五官端正，长相颇有几分俊美。

年轻人看了半晌，然后抬起头来，大大咧咧的对着算命老者说道：

“老头，师承何门何派？”

老头？老者听了年轻人的话后，颇有几分不悦。老夫走遍神州大地，识货之人谁不称呼一声“仙长”，再不济也要称呼一声“先生”，没教养！师承门派乃是个人隐秘，岂会轻易对他人严哉？没见识！

老者斜了年轻人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并不搭理，慢慢的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年轻人吃了个没趣，但他对老者的态度丝毫不加在意，自言自语的说道：

“原来是野狐禅，现在的算命先生啊，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不管什么人挑根“仙人指路”的竹竿，就当自己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仙家尊长！”

指桑骂槐！

老者闻言，饶是他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也忍不住心中怒气上升。老者猛地睁开眼睛，对着年轻人怒道：

“无知小儿！老夫乃是玄门正宗传人，岂是那些江湖骗子可比！”

年轻人听了老者的话后，用一双清澈的眸子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番，然后半信半疑的说道：

“真的假的？江湖骗子都是这么说的，人家都还说自己是半仙之体，上通九天下知幽冥，听起来比你这玄门正宗传人可厉害多了。”

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夏虫不可语冰！他再次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然而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继续说道：

“老头，既然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你帮我验证下，之前的算命先生都说我乃大富的“陶朱”之相，将来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嗯？陶朱之相？这可是不多见的大富之相！算命老者慢慢的睁开眼睛对着年轻人的面相仔细看去。仅仅看了一眼，就差点把他给气个半死！狗屁的陶朱之相！面相显示眼前这个卖相颇为不俗的混帐小子这辈子根本就与大富无缘，最多也就是小富即安！

年轻人等了半天也不见老者言语，顿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头，你到底行不行啊？就算看不懂，至少也吭一声！”

算命老者抬头瞪着年轻人，颇有几分自傲的说道：

“年轻人，要是老夫都看不透，这个天下还有谁能看得懂？”

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好一副成竹在胸的高人气象！这要是被那些善男信女见到，还不得马上扑倒在地，高呼“仙长哪”！

只可惜今rì遇上了个不识货的家伙，注定对牛弹琴。年轻人对其他不闻不顾，只是一个劲的催促道：

“那你倒是说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腰缠万贯、妻妾成群？”

“噗”！

算命老者攒了半天的高人气势，顿时土崩瓦解。狠狠的瞪了年轻人一眼，老者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