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们戴套了吗？（1/2）

此时改革开放不久，谈论这些话题官方不追究而是人们自己羞羞答答不好意思。piáo－客就是一个与性相关的负面词汇，是个男人都会对它很敏感，或痛恨或向往或谴责或支持，或伪君子或真小人。

李满屯点了点头，精察见他点头心想这就是了。什么与piáo－客打交道，只怕这piáo－客就是他自己，要么就是躺着的那人。想到这儿精察心头大怒，擦娘的烂污，你当piáo－客还有理了竟然把交通给堵住。

再看看两人，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干脆躺着。只怕，只怕是患了性病。是了，不仅是患了性病，而是病入膏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精察不免对两个少年“军人”深表同情。心中暗骂，资产阶级腐朽的世界观害人啦，年纪这么轻就得了这样的脏病，不死前途也算是毁了。

精察倒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心想得好好哄着他将车开到路边，别堵塞了交通。于是对李满屯说：“你是怎么与piáo－客打交道的了？”先表示关心，再让他移车。兔子急了还咬人，别临死拉垫背的来个交通肇事可就了不得。

李满屯有气无力的说：“也没什么了，只是抽了他几耳光，在他床上坐了一下。”他说的言简意赅，但确实是实情。可精察不这么认为，哪有piáo－客向陌生人说道piáo－ji的细节。尤其面对精察？一般的总是要文过饰非含糊其词。所谓抽了几耳光，只怕是摸了摸脸蛋，甚而是亲了几下。至于在床上坐了一会，那更是笑话，恐怕是睡了一会吧？甚至是大睡特睡。

精察和颜悦色地说：“这个吧，我也不太懂。这个事呢，治安精比较内行。我呢，只是交精。这叫术业有专攻，是吧？不过呢，耳光可抽的不对了。”李满屯听了这话，不由一惊，忙问：“抽耳光怎么就不对了？”他内心最怕的其实是在piáo－客的床上坐了一会，双手还撑在床上。倒没想到抽耳光也不对。看来，张秋生叫他用鞋底抽人耳光是大有道理的。

精察摇头叹气，说：“你没听说过吗？常言道：好疮不上脸，不是杨梅就是癣。杨梅大疮可就长在脸上的！”李满屯一颗心拔凉拔凉地往下沉，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抽个耳光都能抽出这样的大毛病，这可如何是好？不过，没听说梅－毒是不治之症，说不定能治好。我悄悄的回家去治，也没人知道不算丢人。就老张一人知道，老张肯定不会说，这点可以充分相信他。

李满屯正胡思乱想，精察没住口，他继续说：“至于在床上，那个，那个，坐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会得什么病，那可是天底下最脏的地方，比之粪坑恐怕还要脏上那么几分。粪坑脏眼睛看得见，那种人的床脏可是看不见的。”

李满屯颤抖着问：“那，那便如何？”精察突然想到一事，连忙退后两步离车窗远了一点，才说：“我，我也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各种性病都有，大多数性病都是可以治好的，这没什么，就怕有，有艾－滋病毒。那，那，那就太，太可怕了。”这种可能本来就在李满屯意料之中，倒没怎么样。可精察却离得远远的，生怕传染到了他。这对李满屯的打击是致命的，连精察都怕成这样，这事好得了吗？

另外一个精察见这边工作老是做不好，以为是驾驶员难剃头，也跑了过来。两个精察一碰头，原先的精察在后来的精察耳边说了几句，这个也是才二十来岁的精察立即站的远远的不过来了。

其实这都是对性病防治宣传工作太片面的结果。性病防治宣传总是强调性病的危害性，一时间在人们的头脑中性病就如同洪水猛兽谈虎色变，而对性病的传染途径，发病过程及病理没有多少了解。另外普通人包括张秋生，也不关心这个，更谈不上学习这方面知识。

两个精察一人站在马路一边指挥疏散交通。一辆车上的驾驶员经过时，满脸不服的对精察说：“那辆路虎停路中间，你们为什么不管？”那精察轻声说：“那辆车的人可能得了艾滋病，要不你去说说？我授权给你。”这人一踩油门，说了句：“人民精察为人民，还是你去说吧。”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精察说话声音虽小，但李满屯是何等的耳力？当下凄然一笑，将车发动慢慢移到路边停下。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可不敢随便开车瞎跑，要是撞了人可就罪过大了。张秋生也坐了起来，掏出一支烟递给李满屯，自己也点了一支。

李满屯猛吸了一口烟，问张秋生说：“老张，你说这些piáo－客是怎么回事？性病这么恐怖，他们怎么就不怕死？”张秋生思索了一会说：“怕死，你怕死吗？你这么怕主要是怕身败名裂吧？piáo－客嘛，反正也不要什么好名声。再者来说，自古不就有色字头上一把刀的说法么，真色鬼可能是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