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终结（1/2）

() 数秒之前。

“……在这之前必须和姐姐做个约定可以吧？””

那是……姐姐的声音？封锁的意识当中丁寒看到了过去的回忆。

“如果能伤到姐姐的话，以后才可以让你用这招心血塌缩。”

那时候还和姐姐小指拉钩，不过想要伤到姐姐……真的有可能吗？

不……不是有否可能，而是一定要……

虽然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意识，但丁寒仍然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体上所发生的一切，狂暴当中挥出的一拳，这一拳被姐姐出手挡住，完全无法打破的黑sè障壁……难道最终仍然要以失败结束？

“至今为止的努力都算什么啊？”

咦？

明明现在连思维的转动都无法做到，只能凭借身体的感觉来行动，丁寒却听得见远处响起的声音，是宫咏吗？

“喂喂！可别就这么倒下了！”

“我可没后悔过把给海涛报仇这件事交给你。”

“只要坚持下去的话……”

这是……朋友们的呼唤？

是啊，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一切就全都没有意义了吧，耳边还能听见连续不断的加油声，那不是来自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人，这些大概是场外观众们的声音。丁寒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已经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希望，自己居然还会退缩，居然还会在现在这种最终决断的场所退缩！连自己都不记得那个叫丁寒的人竟然会如此软弱！

“看见了！”

一直被封锁的意识终于裂开了一线缝隙，缝隙之外shè进了驱散黑暗的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分明现在已经使出了心血塌缩，心脏中疯狂的跳动还能感受得到，然而大脑却意外地清醒。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这时自己能够清楚地控制意识而不让其扭曲？不过眼前的状况好像没有留给自己考虑的余地……这招是恒星崩溃吧，有实质的气团不仅能吸收吞噬对方的力量，还能一口气放出去形成巨大的破坏，而现在姐姐正以这种力量在于自己的拳头僵持……不，应该是自己辛苦地与姐姐僵持。实力相差太大了，当丁寒的大脑开始能够正确进行思考之后，立刻感觉得到那种巨大无匹的力量通过手臂挤压着自己的全身，再这样坚持下去的话这只手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丁寒甚至听得见承受着重压的臂骨在不断地哀鸣，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打破眼前的屏障？

打破？

屏障？

丁寒脑中闪过了曾经数度破坏过墙壁或地面的宫咏，那螺旋形的一击正是她能造成如此巨大破坏力的关键，如果自己也能这样运用劲力的话说不定……而百发真拳恰恰是类似的攻击，虽然不知什么时候学会的，但现在就赌一下吧！

“啊啊啊——！”

不断膨胀已经开始包围自己身体的黑sè压力之下丁寒的嗓子喊不出半点的声音，但他还能在心中无声地吼叫，全身闪烁着的晶莹蓝光猛地暴涨，像夜空中指示前路的那颗星星，散发出了耀眼的光华。将那种蓝sè的光聚集成了螺旋的形状，丁寒的拳头向着漫无边际的黑暗猛轰过去！不！不够！还需要更多的力量！可是身体已经接近了极限，真的还有剩余的力量么？

有啊！在心中！

丁凛双手放出的气块崩碎了，螺旋形向前突进的丁寒打破了眼前看似不可阻挡的障壁，从姐姐丁凛身边呼啸着轰鸣穿过。

这就算……可以了吧……

丁寒的意识再度沉入了黑暗。

场外围观的学生们也都各自面面相觑，丁寒的意志居然从战场上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心，在刚才，他们异口同声的在替丁寒呐喊，想要为他呼唤来最终的胜利。

但现在丁寒打破丁凛的气块之后已经油尽灯枯，失去了意识而站在那里，是的，依然站在那里。

“心血塌缩是能让使用者的xìng情扭曲的绝技，如果不能以自己的意识来压过心中生出的负面感情……就没有资格使用这一招。”

学校中顶尖的全部强者千辛万苦也只伤到了丁凛的一条发丝，最终仍然是只能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但丁凛已然满足，对这场战斗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追求。

“花开的样子……我看到了，小寒真的已经成了出sè的男子汉。”

丁凛向着场中的废墟左右看了几眼，突然将左手紧紧握住，在外面的学生们尚未弄懂这一举动的用意之时，那些黑衣僧人已经发现了。地面上有几个细微的点开始了小小的震动，随着震动，坚实的土壤升到了表面，托起本来被岩石和泥土埋在地下的几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

“还不快点！”

这一手另那些淡定的黑衣僧人再也不能再保持平静了，教授向着他们大喊一声，这些人才大梦初醒般地将场上包括丁寒在内所有的人尽数回收，只是还不知道最终生死如何。

“会长说的没错……”

会计像倦了似的靠上了轮椅的椅背。

“是啊……大姐头的力量对于咱们学校已经过剩了，将来这两个人……说不定真的会让学校达到新的高度。”

教授终于明白了会长所说的“将来的霸王说不定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

“哼！只知道战斗的野蛮人。”

从愚民到野蛮人，也许这是进化吧，场外的喧嚣逐渐平静了下去，这场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但仍然还有必要的仪式，丁凛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战场中心等待着。

“大霸斗轰天杀祭——胜者！前辉煌联合霸王丁凛！”

老人的声音宣布了今天战斗的最终结果，场外一起响起了激烈的掌声，有人注意到丁凛的称号已经加上了“前”这个字，在这一战之后，也许霸王将永远成为传说。

“请致辞！”

没人知道丁凛将说些什么，实际上即使到了现在，多数与丁凛相熟的人脑中仍然残留着那个温柔而优雅的形象，就算那已经成为了天下无双的强者依然不变。但所有人都沉默着，每一个人都想知道霸王究竟会在这种场合说些什么，那是霸王即将离去的言辞，今生今世也许不会有第二次听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