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续篇(1/2)
() 五军队在“特殊时期”
1965年10月30rì下午两点,我们师直部队的大礼堂里悬挂着“隆重举行首发《**语录本》大会”的横幅。主席台红彤彤的“红宝书”像高楼大厦般错落有致的摆放在桌子上,主席台下面座无虚席全部是当兵的,歌声此起彼伏气氛特别的热烈。当主持大会的首长宣布大会开始时,全场顿时响起震耳yù聋雷,鸣般的掌声。此后第一个上主席台领《**语录本》单位的代表是我们高炮营的张副营长和我。副营长在前我随其后跑步上了主席台,恭恭敬敬向师首长敬了个礼,转身向台下官兵们敬了礼,然后从师首长手中接过《**语录本》,这时台下又一次掌声响彻云霄,并不断高呼“伟大领袖**万岁!万岁!万万岁声。
让我执行这样光荣的任务实属首次,心里感到无比自豪,无比兴奋,无比激动。不言而喻这说明了我王世雄思想进步,政治觉悟高,各个方面都表现的比别的同志好,就是因为表现出sè所以才被选我去执行这样光荣的任务。当怀里抱红彤彤《**语录本》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去一定做到《**语录本》随身带,有空学起来。用**思想来武装自己头脑,活学活用,学深学透,立竿见影。
就在这个历史时期中国大地上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运动”,这场运动是我们伟大的领袖**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一场前所未有的革命,这场革命它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整整运动了十个年头之久。据国家有关部门资料记载,这场“运动”大体可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66年5月━1969年4月;
第二阶段,1969年4月━1973年8月;
第三阶段,1973年8月━1976年10月。
那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运动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sè呢?我当时在部队服役,是亲身经历者,是耳闻目睹者,对这场运动知忆既多,思绪极深。
我就先从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运动起初说起吧。“特殊时期”的酝酿最早是从1965年上半年开始的。经伟大领袖**主席批准,1965年11月10rì在上海《文汇报》上发表了署名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文章。姚文元这篇文章的发表,也就为“特殊时期”的发动,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开展政治批判运动拉开了序幕。我当时的一篇rì记是这样写的。
1965年11月11rì天晴
班里今天组织学习了上海《文汇报》署名姚文元同志发表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篇文章。大家争先恐后的发言,表现的非常积极,都表态说:“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党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所以我们一定要保卫好党zhōng yāng,捍卫好**。坚决批判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和那些想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修正主义者。”
1965年5月16rì,zhōng yāng政治局通过了《中国**zhōng yāng委员会通知》。6月1rì《人民rì报》发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8月5rì**主席发表《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8月8rì中国**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特殊时期的决定》。这个《决定》明确规定了斗争的目标是斗垮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把无产阶级领导权夺回来”。其方法是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简称“四大”。让群众自己教育自己。
当时我的一篇rì记是这样写到:
1966年5月10rì星期一天晴
今天,我们留守班组织学习了五月八rì署名高炬发表在《解放军报》上登载的《向**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开火》和署名关锋发表在《光明rì报》上登载的《擦亮眼睛,辨别真假》两篇文章。班长读完原文后,大家进行了讨论,讨论很热烈,发言非常积极,异口同声表示说“谁**、反社会主义,我们解放军战士首先坚决不答应,并且要与他们坚决斗争到底。”
接着在全国开展起了批“三家村**集团”活动。所谓“三家村”当时是指原běi jīng市副市长吴晗、市委书记邓拓和统战部长廖沫沙,他们受běi jīng市委理论刊物《前线》杂志的邀请,从1961年夏开辟了一个杂文专栏,称为“三家村札记”。接着又开展批“《二月提纲》**集团”的活动。所谓《二月提纲》当时是指1966年2月12rì**zhōng yāng转发的《zhōng yāng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这个《提纲》结果3月底被**主席否定了,由此加速了特殊时期的发动。这就使得一场全国xìng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发动起来了。后来接着开始批“刘(少奇)邓(小平)司令部”,批“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等**集团”。
此时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运动,如天河决水铺天盖地席卷全国,因而到处充满着剧烈的动乱和恐怖。来势凶猛的“特殊时期”运动以横扫千军,如席卷之势,汹涌澎湃压顶而来。一群群身着军便装,左臂带“红卫兵”红袖章的新生事物——红卫兵,他们狂cháo般涌向街头杀向社会,高呼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口号。将文明古国的一些书籍、文物、地名、楼牌、路标等等当成封、资、修打他个落花流水,人仰马翻。大地沉沦,万家墨面。各级zhèng fǔ部门的绝大多数当权派和全社会全部的地、富、反、坏、右分子统统被戴上高帽子,揪出来游街示众。愚昧侵袭文明,野蛮蹂躏进步,人权遭亵渎,人们的灵魂被扭曲,整个世界被颠倒。
1967年那年,我已是当兵三个年头的老兵了,当年4月15rì我被党组织吸收为**预备党员,6月又由副班长提升为班长。在这时我的主要工作不是带领全班去搞军事训练,而是组织全班在一起学马列主义、**思想,坚持天天读《毛选》一小时;学习当前**zhōng yāng关于“特殊时期”的一系列文件;早晚列队在**像前跳“忠”字舞,向**像请示汇报工作;组织全班战士开会挖空心思,口诛笔伐批判上级指定的哪些走资产阶级道路的当权派。
那几年几乎没有了正规的军事训练,有也就只是赤手空拳的一天最多应付式的一个来小时的军事训练,整天的工作基本上是政治学习,学习、学习、再学习。其要求达到的目的就是让官兵们统一思想、统一认识、统一行动,紧跟党zhōng yāng,紧跟**,保卫支持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运动。
我当时为了加入**组织,的确付出了很多很多。在哪个年代里你想要加入党的组织真可谓“河南到湖南南上加南”。你只有老老实实,扎扎实实的工作,真正的达到了组织上要求的政治上坚定、思想上进步、作风上优良、工作上有成绩、军事上过硬和纪律严明才能加入到党组织中里来,否则组织一直会没时间的将你考验下去。不像当今的二十世纪未,二十一世纪初有些地方加入党的组织是这么的容易。当今和哪个年代比区别太大了,现在有些人组织上专门派人去动员让他加入党组织,他还搬搬扯扯不想加入呢,甚至有些人还说什么:“现在的**员**透顶,同时现在的**员的哪个牌子也不像从前那么吃得香了。”
在当今的社会里,有人就把我们的党风状况编成了顺口流在社会上广为流传,说什么:“革命小酒天天喝,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的单位没经费,喝的老婆背靠背。你不醉我不醉,马路旁边谁来睡。你喝醉我喝醉,医院床上来相会。不必担心不必悔,反正医疗全公费”。“嘴里没得味儿,开个现场会儿。家里生活差,下去搞检查。坐的桑塔纳,吃的鞭蹼甲。抽的大中华,搂的十七八。想尝洋味道,出国去考察。”社会上还说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党员干部有“四基本”:即“自己的工资基本不花,自家的饭基本不吃,自用的烟酒基本不买,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的确在二十世纪仈jiǔ十年代的当时,受贿、**、包“二nǎi”,sè情事件在党员干部中屡见不鲜。有些党员干部为了实现个人野心,他们的眼睛盯着权,心里想着权,手里要抓权,迟早要夺权。有权就有钱,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1967年5月18rì这天晴空万里,气候凉爽宜人。我们部队要换房,要从xīn jiāng疏勒县旧营房搬迁到xīn jiāng库车县新建的营房。我指挥班受命是全高炮营的打前站部队,这次行动也就只有我们一个班。旭rì临窗时我班出发,当乘坐的汽车运行到大约下午两点多时,突然,乘坐的汽车仿佛像喝醉了酒似的东摇西摆起来。在我们大家都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的瞬间,汽车顷刻间已是人仰马翻四轮朝天。“林冲误入白虎堂”这是从天降的祸呀!我和两名战士被摔出五六米远公路边槽的排水沟里,车厢底下扣压着七个战士。那一刻,我的心里空得就像出家和尚。那一刻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当我爬身起来,那惊讶和惊喜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表现在我脸上,“我没死啊?我真没死呀!”再看看眼前的那种场面,吓得我神不俯体胆战心惊,毛骨悚然。“天哪!我这一条年轻的小命差点就这样被白白的丢了,感谢老天保佑,让我侥幸地躲过了一劫难。”心里这样想着。
就在我们的汽车刚出事之时,正好公路上过来了两辆红旗招展迎风飘扬革命歌声嘹亮,满载“红二司”红小兵的解放牌汽车。(“红卫兵”这一名称是1966年6月,běi jīng的一些中学学生们,响应“五·一六通知”的jīng神,首先组织起叫“红卫兵”。)这些小将们看到此情此景,二话没说马上跳下车蜂拥而至“螃蟹过门槛七手八脚”帮我们首先把四轮朝天的汽车拉翻过来,又帮我们装好东西,然后,他们一路歌声嘹亮离我们远去。他们乘坐的汽车后面烟雾状的尘土飞起,一会儿我们看不见了他们,可他们的行动让我们非常感动,永远记在心里。其实,当时在我们整个陆军部队里对“红二司”的红小兵们印象不怎么样好,确切的说而且对他们还有一些成见,但通过此次帮我们的实事,立刻让我们这几个军人改变了对“红二司”红小兵的看法,对他们肃然而生敬意。
“翻车并没死人,侥幸的躲过了这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幸免有惊无险,大家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无一人重伤。”大家坐在汽车上就这么一路上说说笑笑,跟夕阳西坠时到达了新营房驻地——xīn jiāng库车县县城郊区。
这次遇事真正让人失魂落魄了一次,真好比“大路上长青草,地狱里碰见救命菩萨”死里逃生了一次。这件事至到今天,在我的脑海里还是有挥之不去的一场噩梦的yīn影。
1967年7月15rì,我所在的高炮营三连全部官兵开赴库车县英吉沙地区,要为部队新开垦一块生产地。眼前这块荒无人烟的土地,一片茂密的红柳生长在荒漠区的盐碱土和沙地里。人们称红柳是“沙漠王子”。经过我们连队半月时间的开垦,“沙漠王子”被全军覆灭,变成了一片良田。任务完成后在7月30rì连队从生产地返回部队,在营房只整休了两天时间,立即又投入到学习轰轰烈烈无产阶级特殊时期的文件中去。
从生产地回来我写了自己的感想一首。
铲除红柳变良田
英吉沙沙漠王子一片,铲除红柳沙地变良田。
官兵起早贪晚rì复rì,昔rì茂密红柳今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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