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七 不负重任（1/2）

() 当我“进修”回来之后，“丑小鸭变天鹅，高升了”，得到了二场党委的重用。其实在这个时候，我自己觉得我也已经完全具备了晋升职务所必须要求的那样高的政治思想素质，文化水平以及工作能力了。

那是在1975年2月18rì，我连队王忠山队长接到二场政治处送来的，军马局党委调任我为二场牛十二队政治指导员的命令。2月22rì二场政治处让我坐běi jīng吉普小车到牛十二队走马上任，我一上车原来有二场党委书记兼政委孙云峰（现役军人）也在车上坐。场“一把手”之所以亲自陪送我这个下级去上任，一是说明了我在上级心目中有一定地位。二是因为我去工作的那个地方条件非常的艰苦，表明对我工作的支持。

牛十二队它是二场最边缘的一个连队，连队队部建在祁连山白石崖拐弯处的一个山旮旯里，这里海拔在1200多米以上。不过这里的风景非常美，队部门前的沟壑里rì夜喧嚣着清澈见底的流水，近距离可以看到水底下带有美丽花纹光滑的鹅卵石。这里四面被青山包围着，连绵不断的山坡上红柳成海。远处可以看到山峰的倒影，山顶终年白雪皑皑银光闪闪，像洁白纱裙的少女艳丽迷人。夏天山清水秀，风景优美，景sè迷人，不仅是放牧的好地方，也是城里人来这里避暑旅游观光的好去处。

一下汽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砖红瓦的四合大院，大门口站着大约40多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有可能所有在家的全部人都出来迎接我们。山里人见汽车比较少，尤其见像běi jīng吉普这样的小汽车那就更少了。他们早知道今天要来个新领导，所以是专门出来迎接新调来的领导。看上去一个个的表情都笑容满面，之所以这样高兴因为可以一举二得，既迎接新来的领导也见到了场首长，特别是一饱眼福看到了小汽车。

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位个头不高，胖乎乎，30岁出头枣红脸的小伙子，我一眼认出他就是本队队长张永锡。其实我们两早已认识，而且还打过多次的交道哩。他笑哈哈快步上来，先和政委孙云峰同志握了手，然后过来握住我的手，他那有力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半天不放开，这是感情的表现，让我感觉握的是那样特别地热情。然后我们跟随着张队长迈进了青砖红瓦的四合院大门，踏着像羊头那么大小的光滑鹅卵石铺垫起来的一条高出地面约五六公分，不到一米宽笔直的一条石头路，迈进张队长和王副队长合署办公兼卧室的一间15m2大小房间。这房间本来就很小，再进去我们几个人就显得更加的拥挤，后面又进来招待我们的两人，使整个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他们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杯杯浓浓芬芳的酥油nǎi茶，一盘盘香喷喷的手抓羊羔肉，还有手抓牛犊肉和无酒不成宴的一杯杯60度醉人的青稞烈xìng美酒，一下子摆满了桌子。我心里在惊叹，啊呀！好家伙，今天可真的到了酒池肉林的地方了。

特别热情洋溢的张永锡队长他先开口：“今天孙政委亲自给我连队送来一位年轻有为的新领导，在此我代表本队广大牧工、家属、师生对孙政委和新到来的搭档表示最热情的欢迎。听好多同事们讲过，世雄指导员文墨不浅，政治理论水平很高，工作方法上也是一套一套，不仅工作能力强尤其是还很有魄力。非常高兴有这样的一位搭档。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世雄同志要多多帮助我这个大老粗啊。我想如果加上我们在工作中好好的相互配合，相互信任，一定会把十二队工作搞上去，把连队建设好的。”之后，我接过话尾说：“张队长你也对我太过奖了吧！谢谢！其实我还是在边干边学中，毕竟我进军马场时间比你要短几十年。尤其在畜牧生产方面我甘拜下风，还得向你好好学习，拜你为师呢。你可以称得上是养育牛专家，畜牧战线上的一位jīng英了。今天既然领导信任我，组织派我来到这里工作，我会和你和大家一同很好地配合，认真去履行自己职责，绝不会辜负组织和领导的重托和期待。不偷懒，不耍滑，不懈怠，恪尽职守，勤恳去工作，全心全意为畜牧事业的健康发展，为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十二队广大牧工、家属、师生的切身利益做不懈努力。”这是我带着激情的一番表态，也是内心的实话。

孙政委听完我两的表态之后，他最后说：“世雄同志这番话说得很好，我很赞同。其实世雄同志还很年轻，我认为整体素质的确是很不错的。这短短几年来的工作实践和取得的工作成果已证明了他的工作能力和水平，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我完全可以想信在新的比较艰苦的岗位上，世雄同志会做出更加优异成绩来向党和人民汇报的。”

饭后，我们送走了孙政委。于是张永锡队长马上打发一位同志叫来队上好几个部门管理人员和几个工人，这才正儿八佰的开始摆开了欢迎我的“酒战场”。当一怀怀青稞酒下到每个人肚里时，一个个jīng神越来越焕发，一个个兴奋之情从脸上溢出，一个个脸sè像张飞，一个个都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同时一个个也都变得像“疯子”一样。这60度的青稞白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深更半夜才罢休，试想想那个战场面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军马场人普遍能喝酒，尤其常年工作、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牧工们，他们更加的爱喝酒也能喝酒。

第二天，张队长，王副队长，还有连队其他几位管理人员陪同着我，我们都骑着自己心爱的坐骑，用四天的时间全部跑完了高度分散的八个牦牛放牧班，也叫放牧点。班与班之间相离几十里，每到一个班都受到了热情、粗犷、憨直、好客牧工们以酒、肉、nǎi茶的款待。他们有牧马人执著坚毅的xìng格；他们有少数民族牧民那种豪爽的气质；他们有中国女排那种吃苦耐劳，顽强拼搏，坚忍不拔的意志；他们有待人诚实、朴实、厚道的品德；他们更有乐于平凡，甘于奉献和工作向上的进取jīng神。遇有这样好的同志们，一下子打动了我的心，让我心里热乎乎。他们的jīng神真正的感动了我要安下心来在这里扎扎实实努力工作下去的决心。此时此刻已经在我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这里和同志们共同携手，同甘苦，共患难，好好的干一番事业，取得显著成绩好的成果。

牛队的牧工们所处的生活环境要比马队来说恶劣的多，工作条件非常非常的简陋而且特别特别的艰苦。常年带着一顶帐篷，一顶锅，四处游牧。过着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夜以继rì，逐水草而牧，席地而居的生活。马，在这里是他们的交通工具。牦牛，既是他们的生产对象，同时也是他们的生产生活运输工具。牛粪，是他们做饭和取暖用的能源。牛毛帐篷，是他们常年住宿的“房子”。这牛毛帐篷，四拐角向里钻风，顶上往下灌风，尤其是一到了冬天，如果再遇上暴风雪肆虐，冰冷的雪片会刮进帐篷直往被窝里钻，当天亮起床时，牧工们的褥子底下就有一片人形迹样的水渍。

这四合院里共有28间用青砖青瓦修建的一砖到顶房屋，很好看，不过每间只有15m2大。领导、会计出纳、人医、兽医、食堂、库房、学校占用了9间，职工的家属住房用19间。所以办公非常拥挤，牧工家属要落户那便是“河南到湖南，难上难”，就连职工家属暂时来队探亲住几天，也都无法解决住房问题。特别是学校的学生，四个年级的15个学生和一个老师挤在一间教室里上课和办公。老师给一个年级讲课，另外三个年级就做作业，相互影响很大，使教育质量一直赶不上去。这些都给连队工作、生活诸多方面带来不利，尤其是给牧工们在思想上造成不稳定、不安心在这里工作的思想情绪。

将心比心都一理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当我们一家人生活在这样一种恶劣环境之中，那我们的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想法呢？心情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改变这里的这种落后面貌。经过我做全面细致的调查了解，分析思考认为：目前解决住房问题是打开十二队工作局面的当务之机，重中之重。因为这是大家最关心，共同企盼己久的切身利益大事情。因此上要把此项工作列为我首先着手解决的第一件大事来做，而且一定要把开局工作的最关键的一件事情做好。只有这第一仗打胜了，这个问题解决好了，那么其他的问题我想就会逐一迎刃而解。

这时我主动和张队长进行了思想勾通，我们两先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认识。然后召集各有关部门负责人参加的几个有关会议讨论通过了我们的意见，将工作目标定下了来之后，接着我马上给二场党委写了《关于牛十二队修建办公房，畜牧班宿舍和伙房的报告》，党委很重视，也很支持我队的这个行动计划。所以二场党委很快就将《报告》于1975年4月25rì批准下来。同意我队建筑一幢24间的办公平房，修建八个放牧班的房屋，每个班修建宿舍和伙房各两间共计16间，全队总共修建砖木结构平房40间。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张永锡队长却被上级决定安排去贺兰山沙城子教导队进修三个月。这样一来，担子全压在了我的肩上。对此我当然不会胆怯，在我认为困难就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这个时候在我心里面想了很多很多鼓励自己的话，自己也在给自己打气。比如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汉光帝的名言“有志者事竟成”等等这样的一些话。不是人们还常说这样的一句话吗？“新官上任三把火”。处于这种情况下我就是要烧好“三把火”，为民而办几件实实在在的实惠的事情。

人民解放军部队是锤炼人、培养人、造就人的大学校。曾经的部队生活在我心中他是一首不老的歌。我要发扬在部队“吃大苦、耐大劳，说干就干，说打就打”的那种雷厉风行扎实的工作作风，决心一定要战胜一切艰难困苦，去争取胜利打一个漂亮仗。

另外我认为，我的一切行动是把关心群众的利益作为我工作出发点和落脚点；我在为广大群众谋利益办实事。同时这些行动大家是感觉得到看得到的，所以相信大家一定会积极支持我的。只要有大家的支持，没有干不好的工作，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经过周密的思考，我列出了具体的实施方案和步骤。于是又一次召集各方“诸葛亮”会议，进行思想动员，明确提出今年的工作目标任务，全面细致安排布置好了今年的工作重点。我提出的要求是：不让群众做的事情，我们领导干部首先坚决不为；要求群体做到的事情我们领导干部一定要模范带头做到。全队上下一条心，齐心协力完任务。坚决做到生产、基建任务两不误，年终双双获得大丰收。

对我和副队长王月怀两个队领导的工作同样的进行了细分工：我总揽全局当好“班长”，同时发挥好一班人的作用，侧重于抓好基建工作；王月怀副队长专抓畜牧生产。另外，安排会计王锦寿同志负责协助我抓好基建和材料后勤保障工作，伙食管理员一定抓好伙食。在工作方法上采取的是，分工不分家，谁在谁当家，下去全面抓。我也向班子成员明确表态：你们尽管放心的，放开手脚大胆的去开展工作，只要大家努力了，在干事业中哪怕出了天大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担责，这屁股由我来察。

很快请来工程施工技术人员和雇来施工的普工，于1975年5月4rì破土动工。共用70天时间，到7月15rì全面竣工。经二场工程队技术人员检查验收是合格工程。就这样在大家共同努力下，高质量按期完成了总造价19.201元的40间砖木结构房屋。

看着这一排宽敞明亮的24间（367m2）办公新红瓦房，看着一幢幢在草原上拔地而起的16间（240m2）各牧点工作、生活用的新红砖瓦房，我心里特别的高兴，心情非常的激动，的确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出我那种自豪感和成就感的心情来。全队干部职工家属和学生同样也像是“3月里扇扇子，满面chūn风”。尤其是那些已落了户口，但还没有房子而等待分住房的牧工们，他们更是喜笑颜开激动的不得了，同时对我们领导班子的工作赞不绝口。

与往常全然不一样，祁连山白石崖的这场一夜飞雪，像chūn燕，温柔地在全连每一个人的耳边呢喃；似梅花，沁人的清香在鼻尖流淌；如天使，轻盈的身姿在新建的和旧的房屋间舞动。雪，静静地，飘飘洒洒，仿佛无数个白蝴蝶，让草原人进入了美妙的梦境。瑞雪让全连人沸腾了，扶老携幼，举家而出，在门前那条河边上欣赏雪景。一夜飞雪一下子打破了白石崖山旮旯里一冬的寂静。山沟里，大人与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一群孩子们滚着大大的雪球，童年的乐趣在雪景中释放......巍峨的祁连山下的白石崖，景sè分外妖娆，好多人抓住了这最美的景致在雪中留了影。雪湮灭了往rì的干涩，全体牧工、家属、师生们在这柔雪细风的沐浴中，心境如画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