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兰之好(下)(2/2)
陈襄不敢再呆下去了,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推开怀里的姑娘急急道:“楚楼兄好自为之,陈襄另有住处,就此别过。”
他转身正要开溜,迎面走过来一个姑娘娇笑道:“怎么陈兄,嫌主人招待不周么?刚进来就想出去,也不知合不合礼数,至少不合这里的规矩哦。”
陈襄脸上红sè未褪,再烧上耳根,面前站的姑娘蛾眉淡扫,面如清水,不正是居仁客栈里遇到的红衣少女霍文均么?
霍文均狡黠地眨眨眼睛,一脸嘲弄之sè,陈襄脑子里霍然一闪,立刻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脱口便叫出来:“你是文文?”
霍文均一愣,歪了头盯着陈襄皱着眉想去,“你是……”
陈襄喜道:“伏魔庄,三年前,叫蝲蛄钳了手指,你推我到河里淹死了,扭头就跑。”
霍文均小手一拍:“你是大牛?大牛,嘻嘻。”她欣喜地拉住陈襄,另一只手扯了孙楚楼道:“真想不到是大牛哥,几年没见,长得这么壮实英俊,文文可不敢认了,到我屋里坐坐吧。”
想不到霍文均的房间异常简陋,朴素淡雅却满室幽香。她唤来两个小丫头搬来了椅子,上了几碟果盘小菜和酒水,三人于一小几旁各据一角坐了。她看着陈襄,笑靥如花,完全一副小女儿相,调皮而可爱。
陈襄终于遇见了一个熟人,喜出望外,一个劲儿地打听谢宗人、多多、谢瑶的事情,才知道自己跳下山崖后不久,谢宗人便举家迁到杭州,开了一家货栈,经营药材、皮货、珠宝玉器等,几年工夫已占了苏杭一带半数以上的生意,俨然当地一大富绅了。待问到多多、谢瑶的时候,霍文均几次yù言又止,像有难言之隐,陈襄不好再追问,只好岔到别的话题上。
霍文均道:“大牛哥,前两年都说是你藏了鬼婆子的东西,是真的么?好多人打天骂地的要找到你,也不知你躲到哪里去了。”
陈襄道:“东西确是我藏了的,这次出来,我想它惹出那么多恩恩怨怨,若被人知道了,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所以叫我一把火烧掉了,免得害人,再起祸端。”他此时虽已不怕什么,但也不敢就轻易说出去。
霍文均道:“大牛哥,乌有嗯——居士也在这里,明天我带你去找他罢。”她越说声音越小,羞赧地站起来,施礼再道:“以后不能叫大牛哥啦。弟子霍文均拜见小师叔。”
陈襄搔搔后脑勺,亦是难为情地还了一礼,“文文快坐下,还是叫大牛哥听起来舒服。乌有师父也没教我多少武功,我另有师父呢。”
霍文均道:“唉,不行呐,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却是改不了的呢。要么没别人的时候悄悄叫吧。”
孙楚楼这半天一直没有机会插嘴,一旁嚷嚷道:“喂,这里还有一个人呢,要么你们聊,我可要去找小玉娇了。”
陈襄和霍文均相视一笑,霍文均道:“好了疮疤忘了痛哦,楚楼兄,还记得那忘忧散的滋味么?还要不要再来些尝尝?”她扬手作势,吓得孙楚楼忙不迭地点头作揖。
霍文均笑罢又道:“要不要给小师叔也找个姑娘陪陪呢?留芳院里胖的、瘦的、白净的、健硕的、大眼睛的……”她又冒出了狡黠顽皮的神态。
陈襄悠然自得地眯起双眼:“怎能不想?实在是想啊,想的要命。”
霍文均娇嗔地扬他一把瓜子壳,叫道:“哈啊,原来小师叔也是个大sè鬼,看文文明天不告诉乌有爷爷,叫他打你的、的……”
陈襄笑道:“打我的什么?”
“屁股,怎么地。”霍文均岔起腰恨道。再看陈襄又是那个见过的坏笑,眼珠一转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红霞漫天,赶忙解释道:“是我家一个老家人开的,我在这里暂住几天,图这里安全,你可别胡思乱想的哦。”
孙楚楼接道:“太好了,下次楚楼再来时,提一提文文妹子,让他们先挂在账上好了。”
霍文均正sè道:“不行,你与我大牛哥是啥关系?想不花钱泡妞?哼。”
孙楚楼翻了翻白眼儿,挪过来扶住陈襄双肩,表情庄重,“陈兄,楚楼与你一见如故,若不嫌弃,即与陈兄结拜为兄弟。若是以为楚楼武功低微,身无分文,不愿结交我这个穷酸落魄之人,但请直言。”
陈襄被他挤兑住了,也是因再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无奈点头答应了,遂唤来服侍的小丫头,匆忙间只找了几柱香,以果盘小菜设下香案,两人叙了年齿,孙楚楼长陈襄三岁,相互各以兄弟称呼拜了八拜。霍文均在一旁冲陈襄挤眉弄眼地嘲笑他,意思再清楚不过,“你这个义兄今后可够你受的喽。”
孙楚楼心情畅快,喜气洋洋地拍拍陈襄道:“二弟,今后大哥就与你一起闯荡江湖,咱兄弟俩翻江倒海,看当今武林,谁是英雄?哼。”
三人坐下重新添酒,正谈笑间,陈襄突然止住孙楚楼和霍文均,倾耳听去,屋顶瓦上当是有六个轻功绝好的高手从四面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