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献帝（1/2）

就在曹操父子倾心交谈的同时，许昌的宫殿里，也有两个人正在密谋着，而其中一人正是大汉九五之尊、当今陛下献帝刘协。

经过了多年胆战心惊、朝不保夕的生活后，刘协早已不是当年那在董卓面前那个颐指气使的孩童。他的面色有种仿佛终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紧闭的嘴唇勾勒出一丝阴郁的线条，而那总是低垂的目光中隐隐有着一种难以察觉的不平和愤慨。他的身体有些赢弱，却仍努力挺得笔直，那瘦削的双肩好似已准备好要承担更多。他虽然没有说话，可依然散发一种不寒而栗的天子气息。

在他的对面是国舅董承，也是一路跟着献帝从长安到许昌来的近臣。在董承的眼里，献帝的气质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的献帝还会因为董卓或李傕等人的暴政而暗自垂泪，可经过了长安之乱以后他的泪水也仿佛流干了，现在就算处处同样受到曹操的牵制也没再有半句怨言。

那冰冷的目光里到底有着什么？董承偷偷望着这个大汉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却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已越来越远。

“陛下，曹操的捷报已经传来，吕布率众归降了。”在对面那少年天子所散发的压力面前，董承只觉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献帝的眉头难以察觉地皱了皱。又是一个被曹操吞并的力量啊，现在的曹操已经成长为一头雄狮了吧。只是这头雄狮在击败自己所有的敌人后，会不会把自己的主人也吃掉呢？

“这次徐州之战中，还有一人也发挥了作用，正是号称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备。曹操上表中也说这次会把刘备带到许昌来接受陛下的赏赐。”董承继续禀报。

“哦？”献帝难得抬了抬眼睛，道，“查一下，这刘备当真是前汉中山靖王之后？”

董承赶忙答道：“老臣已查过，可皇室族谱在长安战乱时多有遗失，现在已经难以确认了。”

“连族谱都遗失了，朕当的这个好皇帝！”献帝咬了咬牙，从牙缝中迸出了声音，“不过这刘备倒是可以用一用的，至于他的皇族身份……这又何难？朕说他是，他就是了。”

董承会意，道：“那老臣就去把族谱关于中山靖王这一脉补齐，以便陛下能用到。”

献帝点了点头，又道：“袁绍那边怎么样了？”

“公孙瓒已困守易京，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董承道，“天下皆知统一了河北之后的袁绍下一个目标将会是谁。”

“统一河北？他不过是朕的臣子，又凭什么敢声称统一河北？”献帝目中厉芒一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董承知道这些年压抑的生活让献帝的性格有些扭曲阴暗，闻言赶忙拜倒道：“请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