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棋乐人生（1/2）

一条长街一摆溜二层小楼，吆喝声从街头续到街尾，挑担担往路边一靠，撩起袖子吼起一嗓子“卖碗糕哩！”行千里路带着四方腔音，有江南腔音绵转伴着北方腔音厚重，七转八弯调子如同唱戏小调独树一帜，让人能那嘈杂叫卖声中一耳朵挑出来。

街上粗衣麻布贩夫走卒多，不过这京城之地，偶尔青巾小扇带着书童往那一站，没来由小扇收起吟上一首，端是文采风流，过往丫鬟小姐们也要耐着羞臊脸皮羞答答多瞧一眼。

会试将近，万千学子伴着各地奉诏进都城藩王，都城一下子热闹非凡，街上年轻男女多了起来，桃盛开net心澎湃，连都城长安周遭小庙也香火鼎盛起来。

“卖碗糕，过来过来，来上两块，楼上十二少等着吃呢。”

“爷，见谅，今ri碗糕卖完了。”

“卖完了还过来吆喝。怎么，平ri里照顾你生意少了，诚心过来消遣是？”

“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这不是net围子将近，京城里来了各地学子，看到这碗糕一股脑过来买，留也留不住，特地过来给您和十二少陪个不是。见谅见谅，明ri多留几块。”

那挑担卖碗糕走了，棋楼伙计一脸懊恼，没辙，看来今ri赏钱是赚不到了。

楼上临街棋间里，一老一少两个臭棋篓子正兴致勃勃下着棋。别人家下棋那争是胜负，这俩人棋盘上功夫寥寥，嘴皮子争是针锋相对。

“老哥，你吃我炮，我可就要吃你马了，你单车化炮，我一车一马，哈哈，胜券握。”

“你让我想想，刚才这一步走差了，如果直接上去将你军，也不会给你小子对我子机会，不行不行，咱得退一步，刚才那是手滑了。”

“老哥你今天手滑好几次了，我刚才那也是手滑了，本来打算直接别着你马眼不让它瞎蹦蹬，咱俩各退一步。”

做人不能太较真，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刘愈上半辈子就是太较真，自以为深谙官场之道，年纪轻轻平步青云，却不懂因势利导，于是乎政治浪há下便做了车祸里冤死鬼。

骤然来到古代，就好像离了群候鸟，没有方向，不知归宿何方。做着一天和尚撞着一天钟，有点消遣，有点寄托，郁闷时眼前有几个活人站着，发出点声，心中便好过了些。

下棋，听戏，看几本说书人戏本子，这棋楼上一个月二两银子包个单间看看长安城繁华光景，找几个狐朋狗友打屁聊天，听听曲，吃点茶果糕点，后现代世界也只当过眼浮云。

“不下了，不下了！”老棋友把桌面上棋子一推，“和局和局，你棋子不比我多，咱就算打和。”

刘愈拿起瓜子磕了一口，“嘎嘣”，脸上一笑道：“我棋面上占优，这么就算和了？”

“讨厌和你这臭小子下棋，没谱。”老棋友一脸不，“你这攻起来稀里哗啦，自家也不管，能对就对，能吃就吃，霸道不讲理；你这守起来全部龟缩起来，巴不得把车马炮全部堆老帅前面，滴水不给露；烦是你先攻后守，刚才我不过说了句准备你后面撕开个口子，你这过了河车马炮一股脑全扯旗跑了，如果那过了河卒子长了腿，你也肯定拽回去庶门。不下了不下了，旁边有大国手对弈呢，去凑凑那边热闹庶门。”

………

昨ri还是冬ri光景，一夜小雨，net风，喝一壶茶，下一盘棋，看一段评书段子，ri子也乐逍遥庶门。

刘愈生侯爷府，二十三岁尚是单身庶门。上面有十一个哥哥，下面三个弟弟庶门。

娘只是妾，入门十几年就死了庶门。一母同胞姐姐前些年嫁给一个带兵将领，可惜那人不偿命，过门没多久便死战场上，男家又没什么亲戚，姐姐便带着遗腹子回到侯爷府，寡居带着儿子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