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韩升的老相好（1/2）

长安富庶繁华，近几朝除了三百多年前短暂而立“淮”朝，其余王朝都将都城设置长安。

几代下来，长安城繁华也有了规律，比如说富户会聚居东城和北城，要么是靠近皇城内城，能接天子气。而南城和西城以庶民为主，街市虽只是卖些平素物件，但贵实用。若说到长安城消遣之所，南城南山下晋昌坊一地富盛名。

晋昌坊是南城四坊之一，南山大慈恩寺便占据了半面地界，沿着大慈恩寺林立着高矮不一小楼组成街道，戏楼、青楼、棋楼、评书场子大大小小有上百间，伶人众多，期间还夹杂着很多茶楼和酒楼。晋昌坊也被认为是三教九流聚集地，晋昌坊有名除了大慈恩寺和大雁塔，再就是官教坊。

但凡是获罪被抄家官员，女眷抄家后都会被发配到官教坊，经过培训，年轻貌美会再分配到官ji院，如果遇上有特殊技能，就会有机会进入别为皇家和贵族服务场所，比如会刺绣会进入针院，能歌善舞会发配到歌舞教坊。才貌技能皆无，充军为多。

不管到了哪里，她们都脱不得“贱籍”，除非自己赚钱或有人为她们赎了身，才会由贱从良。而歌舞教坊女子并非全都是“贱籍”出身，这里教习一般都是有官品，从九品或正九品，领着朝廷俸禄，歌舞女也并非全是犯官子女，也有许多卖身而来普通人家女儿。

年景不好时，一般人家养不起女儿就会卖出去，儿子是舍不得卖。歌舞教坊不比青楼，至少这里不用一点朱唇万人尝，且或多或少会有俸禄赏银，也有不少良家女儿喜欢跳舞也来这里做事，要有身姿样貌教坊才肯收，因而每年这里都会进来不少歌女和舞女。这些女子不管是贱是良，都要去官府备案。

歌舞教坊紧邻着南山，还没进院子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琴乐声。因是官所，歌舞教坊直属上级是礼部太常寺，但京兆府对歌女和舞女户籍直接管辖，也算上级部门。

隋乂往门口一站，知客认得，恭敬请他进门。

歌舞教坊并不奢华，舞女和歌女练习歌舞都屋内而不是屋外，知客将一行人引至园，仍旧只闻听乐曲和熙攘女子说话声，不见人。教坊使是个四五十岁yin阳怪气老太监，老远便听到低音比高音尖锐许多腔调：“京府少尹大驾光临，老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没想到京府少尹上官上任伊始便亲自来治下视察，如此职实为老奴福分哪。”

刘愈听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太监名于莫，本为退休公公，这里领着大好闲差，此时便带着一众教习出来迎接，教习中教授乐曲一般为男子，而教授舞蹈一律女教习，较易分辨。韩家姐妹没寻到她们要找人，有些失望。

见礼过后，于莫不由打量着隋乂身后一众人问道：“隋上官，这几位是？”

“带兵器是京兆府衙差。”隋乂指着刘愈道，“这位是本官请来画师，想为你们今年呈报歌舞女重画几幅画像。”

于莫热情道：“呦，原来是京兆府画师，长可真俊哪。”

刘愈后脊梁都有点发凉，瞥了眼满面坏笑隋乂，拱拱手算是见礼。

于莫让教习将今年进入歌舞教坊女伶全都领出来，二十几人站了一排。要说也算是漂亮了，但与韩家姐妹相比不免有些相形见绌，刘愈看了以后连动笔心情都欠奉。

隋乂见刘愈神sè不太满意，道：“于少使，你们这里……就没有姿sè好一点？”

于莫一脸媚笑道：“呦！隋上官，您是来视察还是选姑娘，画画像岂用选姿sè好？”

隋乂凑到于莫耳旁说了一句，于莫露出个讳莫如深笑，转身进门去了。隋乂走过来，刘愈不禁问他说了什么令那老太监如此神sè。

“我说要选几个自己回家养着。”隋乂直爽笑道。

韩家姐妹有些着急要找到她们“先生”，刘愈详细问了一下，韩家姐妹不知那人姓名，平ri里称呼“轩姨”，一女教习道：“轩教习？她隔壁民间教坊排练御前献艺歌舞。”

能御前献艺，刘愈估摸水平应该很高了，韩升选教习必然是歌舞教坊好庶门。

歌舞教坊不但有官办，也有民间，现也算国泰民安，一般富庶大户人家宴请宾客少不得要请歌舞伎，跳舞也要看天分，只靠犯官家眷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庶门。若遇上大型表演，官办也会从民办教坊中选择一些人，训练地点由负责教习自行选择庶门。

刘愈来此目不是为“选妃”，而是带着韩家姐妹会先生庶门。先行辞别到了隔壁民间教坊庶门。

那里，刘愈第一次见到韩家姐妹口中“轩姨”，一个四十岁左右仪态姿容风韵都堪称绝佳妇人，腮上挂着自然而然笑容顿感亲切，刘愈也终于打消心中疑虑，眼前对韩家姐妹亲昵无比轩姨看上去像长辈对晚辈疼爱，完全不似“女sè狼”庶门。

趁着韩家姐妹正跟她们轩姨亲热，刘愈往厅里瞧了一下，有两班人排舞，一班人有很多，穿都是灰蓝sè尼姑袍庶门。尼姑也来学着跳舞？刘愈又仔细看了下，这些“尼姑”虽然都带着僧帽，但都没剃发，要么是带发修行尼姑要么就是排一曲只有尼姑参演舞蹈庶门。

另一厅舞蹈刘愈一看头脑马上充血，竟然有人穿着刘愈口述柳丽娘设计“霓裳羽衣”里面跳鼓舞，身子柔软女子，体态婀娜却比柳丽娘舞姿缺少了神韵，模仿但模仿不到神髓庶门。当看到不是柳丽娘，刘愈悬着心才放下庶门。竟然不是为自己担心，而多少念及柳丽娘安危庶门。

她回去恐怕无法向淮王交差庶门。

“公子，公子，她就是我和姐姐说轩姨，轩姨轩姨，他……就是我们公子庶门。”韩家姐妹跟轩姨也亲热差不多了，韩小婷拉着轩姨来给刘愈介绍庶门。介绍到刘愈，小丫头不禁脸红了庶门。

轩姨阅人无数，自然明白这“公子”含义，对刘愈嫣然一笑道：“妾身给公子请安庶门。”

“轩姨不必如此客气，应该是晚辈向您请安庶门。”面对如此客气风韵妇人，刘愈赶紧回礼庶门。

轩姨安慰一笑道：“妾身与艺儿和婷儿识得近五年，未料数月未见，韩先生竟给她们寻得归宿庶门。公子ri后也当善待她们姐妹庶门。不知韩先生现下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