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郊外（1/2）

() 卡米里东郊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一条泥土夯实的简易公路从机场旁的小镇向东延伸，沿着山丘之间的缝隙蜿蜒地穿过森林，通往森林深处的度假别墅。

在一段直路尽头旁的树丛中，静静地潜伏着一辆rì产“途乐”越野车。皎洁的月光被高大的树木遮盖，令棕褐sè的车身和yīn影融为一体。为了增加隐蔽xìng，车顶和引擎盖上堆放了厚厚一层带叶的树枝，这样做可以改变车身轮廓，使越野车看上去像一丛低矮的灌木。

夜晚的森林很静，车外没有半点声响，车内只有从后座传出的阵阵细微的“嚯嚯”声。

这是杜普里磨刀时发出的声音。他在消磨时间时总喜欢把腰间系的粗皮带解下来系在大腿上，再把另一头缠在左手拉紧，然后像理发师用皮条打磨剃刀一样磨那把不离身的匕首。南非人磨刀时神情肃穆，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不可侵犯的神圣仪式。这可以使他情绪安定，但同时也使别的人心烦。

十一月的圣克鲁斯非常闷热，森林中弥散着一股泥土和树木被暴晒发出的气味，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一丝风也没有。湿热令刚离开伊拉克没多久的邓诗阳觉得很不习惯，他拿起水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突然，随着“咔嚓——”的响声，杜普里旁边的座位出现了一团昏暗的桔黄sè火光。

“喂，‘法国佬’，别点火。”司机位传来了马克的声音。

罗丹“哼”了一声，把刚点着的高卢牌香烟掐灭后丢出车窗，然后带着怒气问：“我快热死了，那杂种还要我们等多久？”（法语）

车内的人没回答他。

见没人搭理自己，罗丹又骂骂咧咧地抱怨起来：“……这该死的树林，该死的空气，还有这该死的国家……”（法语）

邓诗阳虽然听不懂法语，也大概能猜出话里的意思。尽管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人，但闷热加上牢sāo令他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

“……这破车简直是烤箱，我们他妈的就是在浪费时间……”（法语）

“够了！给我闭嘴！”

终于，马克爆发了，他扭头对罗丹低喝道：“安静点，再废话当心我踢烂你的屁股！”

罗丹也不示弱，恶狠狠地瞪着马克。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时，放在挡风玻璃下面的对讲机传出了詹森的声音：“HQ叫乌鸦，HQ叫乌鸦。Over”

邓诗阳摆了摆手，制止了车内的两人，然后拿起对讲机回应：“这里是乌鸦。Over”

“会议结束。重复，会议结束。Over”这是一早商定的暗号，意思是谈判结束，目标很快会离开别墅。

“乌鸦收到。Out”

邓诗阳放下对讲机，对车内的人说：“别闹了，快作准备。”

车厢内随即传出一阵翻东西的响声。

没过多久，远处隐约地传来一阵引擎声，公路的弯角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光点出现在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