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袒露心声（2/2）

古云天愣了愣：“程掌柜，我记得你们医馆号称‘有求必应，从不断货’，我可是慕名而来的啊，早不没晚不没，怎么偏偏我来的时候没货了呢？”

他是真有点不高兴了，玄云石粉和赤露胆虽然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却是炼制下品灵药“复苏元液”时，必不可少的材料。

古云天早就打定了主意，等回去以后，就找个机会把《淬体清明决》教给父亲古宏图，帮他去掉体内寒毒，然后再炼制复苏元液给他服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将曾经的修为找回来。

可是，玄云石粉和赤露胆却没有了，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古云天心中不悦，却没理由发作，毕竟他又没有预定过，人家程记医馆开着大门做生意，自然是见钱就卖，凭什么给他留着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按照程福生的说法，因为玄云石粉和赤露胆平时基本没有人买的缘故，其他那些小一点的医馆根本就不会进货，整个金蝉城里只有他一家有售，也就是说，他程记医馆断货了，就意味着整个金蝉城都断货了，而等他下一批新货进来，最起码要等二十天。

二十天？

难道真要等这么长的时间？

再过半年就是古家遴选下一任族长的大比斗了，就算立刻让古宏图闭关修炼，古云天还生怕时间不够，他又怎么能等二十天？

最后，还是程福生给他出了个主意，建议他到城东的‘黑水街’去看看，或许在那里能买到玄云石粉和赤露胆。

黑水街！

古云天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黑水街位于金蝉城东，是金蝉城里最著名的一条街，也是最著名的黑市，是金蝉城里最为繁华的地方。

黑水街长度将近一千米，宽度足够两辆马车并驾齐驱，每天这里都是人来人往，密密麻麻，放眼一望，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脑袋。

作为金蝉城里最著名的地下交易场所，这里汇聚了数不清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丹药，灵草，法器，符篆，普通的铁器，普通的木器，小孩的玩具，妇人们钟爱的花布，从塞外偷运来的马匹……只要你有钱，在这里几乎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只是，众所周知的，这条街上几乎没什么好人。

敢在这里讨生活的，大多不是什么善茬，随便一个在路边摆小摊的穷嗖嗖的老头，都有可能是流窜多年改头换面的逃犯。

可以想见，这么多不安定的暴力分子凑在同一条街上会是个什么样子——打架，斗殴，抢劫，偷窃，所有这一切罪恶的行径，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此时再去已然来不及，古云天打定了主意，等明天得了空闲，就去黑水街里看看。

……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刚走进小院，正看见古宏图抱着他那只特大号的酒葫芦，在那里喝闷酒。

古云天正要过去，古宏图却已经发现了，他招了招手，把古云天叫了过去。

“云天，你去哪儿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能随处乱走吗？”

古宏图显然喝了不少，一身酒气冲天，舌头根子有些发短，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到……”

古云天刚想说话，古宏图却猛然间咆哮起来：“好啊，好啊，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哈哈哈，连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听我的话了，古宏图啊古宏图，你这个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啊！”

“爹！”

古云天惊愕地看着古宏图，只见他眼中已然垂下泪来，发疯似的，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苦痛的不能自已。

“咳咳，咳咳……”古宏图咆哮过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古云天见状连忙跑过去，帮他拍打后背：“爹，你没事吧，爹，你没事吧！”

“没事！”

好半天，古宏图才缓过这口气来，他凝望着古云天，默然良久，忽然轻声地道：“儿啊，是爹不好，爹不该冲你发火，是爹没能耐，是爹对不起你！”

说着，便又有两行清泪流淌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古宏图如此痛苦，古云天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

古云天知道，古宏图这是在为刚才没有拍下凝元灵丹的事情自责，看看左右没人，他把心一横，说道：“爹，那颗凝元灵丹……”

“凝元灵丹？你怎么知道凝元灵丹？”

话未说完，古宏图身上猛地一颤，已是震惊地睁大双眼，云天他怎么知道凝元灵丹的事情？难道，难道他刚才去拍卖行了？

那岂不是说，自己刚才被古宏印羞辱的事情，都被自己的儿子看到了？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古云天低声说道：“那颗凝元灵丹，是我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