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指挥所里，狄锋的发问终于告一段落，而心痒难耐的瓦西里，马上向对方打听轩辕帝国的情况。狄锋自然是侃侃而谈，详尽告知。

「帝国按辖区、行省、府、县，四级行政机构进行统治。帝国总共分为朔原、黑水、西漠、中原、江南、天脊、广南、天府、荆湖、闽越辖区，外加京畿直辖区，共十一个大辖区。」

「朔原辖区在正北，面对大草原，防范氓兀诸部游牧民族，目前其势力最大者为南北对峙的漠北、漠南两汗；黑水辖区在东北，防范痛骨翕诸部森林渔猎民族，其中势力最大者为鱼鹰汗，此人正鲸吞各部，扩张实力，大有不臣之心；西漠辖区，也就是我们这里，位于西北，防范西域诸胡族，目前一直平静无事，和平安宁。不过，倘若恐怖汗获胜后，只怕这里会天翻地覆！」

「西漠辖区为各辖区中面积最大，一直抵达关中平原，但人口却为诸辖区中最少，可见其地广人稀。如若战争爆发，这里将成为最重要的战略缓冲区。」

「南部有高耸入云、据说可直通天堂的天脊山脉，天脊山脉以北，是天脊辖区，该区与白象帝国接壤，但山道极度崎岖难行，联系很少。帝国的最东南部是广南辖区，与帝国的属国，热带丛林中的湿鳄王国接壤，两国一直比较和睦，相安无事。广南辖区也是最南边的濒海地区，如若你们想返国，最好从这里升帆启航。」

「中原、江南、天府、荆湖、闽越和京畿直辖区，不再是边境辖区，属于内陆辖区，亦是帝国富饶之所在，绝大部分岁入，来自这些地区。天府辖区，地理环境最有特色，坐落于一个极其巨大的紫色盆地之中。江南辖区，则为最繁华的经济区。京畿直辖区，则为政治和文化中心。」

「帝国在十一个大辖区设总督，代表皇上进行管理，其人统揽辖区的军政事务，权力极大。不过，由于总督大多是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不通军务，故而辖区的军事实权一般抓在总督的军事助手——提督的手里。」

「辖区下面设行省，如黑水辖区设雪原、黑土、辽河三个行省，又如我们的西漠辖区，下面设西疆、祁连、关陇等行省。行省的最高行政长官为巡抚，行布政之权，但无军权。行省的最高军事长官为总兵，总兵不受巡抚节制，直接受总督和提督的管辖，统领全行省的兵马。」

「行省下设府、县二级基层政权，其掌政者为知府、知县。知县以下设县丞和县尉，县丞辅佐施政，县尉主掌治安。」

「再往下，就不再属于官的范畴，而是属于吏员了。吏员按文武分类，又分书吏和衙役两种。我这个通事，就属于书吏中的一种。」

「哇！」瓦西里捏着手指头数一遍，「狄先生，你的官职可不怎么高哩。」

「呵呵，」狄锋洒然而笑，「确实不高。」

「不过，你的影响力却颇为不小。比如，刚才那陈贵千总对你就毕恭毕敬，非常佩服。」瓦西里是圣廷帝国的世袭军事贵族，对于官场并不陌生，「在政坛上，真正起作用的，不完全是职位的高低，而在于影响力的大小。我们国家有句官场行话，一个说话没有份量、底下人阳奉阴违的高官，不一定比某个职位不高、却控制和决定许多事情的小吏更有实权。」

「不错，不错。看来，无论东方西方，全世界的官场都是一个道理呀。」狄锋深有同感，「居于高位却没有才能，白吃俸禄的家伙，我国有个词来形容他们——尸位素餐。对于这些人，下属官员和受辖子民们只有表面上的尊重。这种尊重，仅仅是给予其顶上的乌纱，而不是对其本人。真正的才俊之士、实干之才，获得的是衷心的拥护和爱戴，他们的话，才具有真正的效用。尤其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些人虽没有官位，却往往成为事实上的长官。」

「您说的太对了！太对了！」瓦西里连连颔首，颇为激动，「我们伟大的圣廷帝国为衰落？就是因为那些终日念经的高级僧侣和谄媚求荣的大殿朝臣们，讨得了皇室的喜欢，掌控了帝国，而那些浴血拼杀、捍卫国家的勇士名将，却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反而遭到排挤和陷害！」

圣廷帝国与轩辕帝国相似，该国的教士僧侣和文官朝臣集团，与握控军队的武将集团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而皇室为了自身宝座的稳固，往往抬高前者，刻意打压后者，其结果是，武将拥兵夺权的危险大大降低，但外侮却不断临头，国家和民族总是处于屈辱的生存状态。作为军事贵族名门中一员，瓦西里当然倾向后者，并对狄锋的说法极度赞同。

「军队才是最重要的，」瓦西里接着道，「我对此也更感兴趣。」

「帝国军队非常庞大，分禁卫军、边防军、内地驻军、番军等类型，常备部队总数号称二百万。」

「二百万常备军？！」瓦西里划着十字，「我的上帝呀！」

「足以征服全世界了，对不对？」狄锋苦笑摇头，「可惜，数目是吓人，但这仅仅是兵部簿上的数字，实际因逃兵和军官吃巨额空饷等原因，实际人数可能也就一半左右。另外，质量也良莠不齐，尤其是在长期和平的情况下，腐败不堪，战斗力相当低下。」

「各部队的实际兵员数，我不清楚，兵部尚书估计也不清楚。咱们就说这名义上数字吧。」狄锋继续道，「禁卫军为帝国最精锐的部队，数目大约五十万，占了全国总兵力的将近四分之一。这是皇室最宝贵、最珍视的武装力量，也是其倚柱。当然，现在估计也名不副实，战斗力堪忧了。」

「各地方总督、提督握控的军队，如果是边区，称边防军，如果是内陆辖区，称地方驻军。各提督握控的军队，差距非常大，故而提督间的实际地位差距也非常悬殊。比如，内地辖区的提督，手下可能仅有数千兵员，而边防辖区的提督，可能手握雄兵数十万之多。北部三大边区，黑水、朔原、西漠辖区的提督，手下兵力最多，在帝国军界的说话份量很重，仅次于帝国兵马大元帅，几乎可与兵部尚书平起平坐。」

「还有一种就是从老百姓中临时募集的军队，谓之乡军，完成特定任务后就会解散。比如说，我为何被撤职，政敌的一个重要借口就是我私自募集乡军抵抗倭寇入侵。」谈及往事，狄锋黯然，「最后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部队，叫做番军，就是异族的归附部队。比如，你们投靠了帝国后，就属于番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