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星相之说,玄之又玄(2/2)
“啊一”初九大吃一惊,他早是看见,只是一直没有问,现在忙是道:
真人前辈,你看那天狼星现在气运如何?可是有气吞山河如虎狼之色?”
古代天文星占的记载
天狼与弧矢。均在井宿内。天狼为全天最亮之星。弧矢九星,居天狼之东
南,八星如弓弧,外一星如矢,故称弧矢。
《开元占经》卷六十八引《荆州占》说:“狼星,秦、南夷也。
名曰候,一名天纪,一曰天陵。狼者贼盗,弧者天弓,备盗贼也。故弧射
狼,矢端直者,狼不敢动摇,则无盗贼而兵不起。动摇,明大,多芒,变色不如
常,胡兵大讨。
《楚辞·九歌·少司命》“举长矢兮射天狼,操弧矢兮反沦降,”前引张
衡《思玄赋》“弯威弧之拔刺兮,射蟠家之封狼”,可能都是以天狼泛喻贪残之
人,以弧矢射之喻诛除暴恶。若以占星家观念挨之,则叫渣辞·九歌·少司命》以
天狼喻秦,以射天狼为抗击秦国,也不为无据。宋人认为“天弓张,则北兵起”。
(《宋史·天文志四》),则弧矢所指,包括西北两方,于北宋为辽与西
夏。
关于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的记载
自宋仁宗天圣元年至宋神宗元丰四年是北宋的“承平”时期,也是苏东坡
的“承平”时期。虽自出蜀以来苏东坡便于宦海中漂泊不定,于凤翔、杭州、密
州、徐州、湖州诸地辗转任职,然这一时期的苏东坡对北宋朝廷并未丧失希望,仍
然期待得到朝廷的重用,一展其政治抱负。此种政治热情与人十理想于其累累诗作
中屡见不鲜。
苏东坡填过的几江城子中,有两是具有较大影响力,《江城子·密州
出猎》是一比较有典型性的词。说典型是因为这词可以认为苏东坡的第一豪
放词,写完之后他本人对自己的作品也十分得意,数日之后他写信告诉朋友鲜于子
骏的信中说:“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呵呵。数日前猎于
郊外,所获颇多。作得一闽,令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颇壮
观也?”
“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
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商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
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密州出猎》)
此词当是苏东坡知任密州太守之时所作,时年虽已年过而立,当不算年
老。然何以自称“老夫”?苏东坡后于黄州所作的“多情应笑我,早生华。”(
《念奴娇·赤壁怀古》)或许便是东坡自称“老夫”之缘由吧。姑且不论苏东坡
“老夫”之语出何由,且看其满腹凌云壮志,报国情怀。“西北望,射天狼。”当
是指北宋时位于北宋西北的西夏政权。北宋在举瘤渊之盟之后又与西夏签订和约
每年送银七万二千两,绢十五万三千匹,茶叶三万斤给西夏,长期以来造成了北宋
积贫积弱的局面。北宋国内的仁人志士更是满腔壮志,希望能够早日平定西夏,改
变积贫积弱的局面。
全词气势恢弘,通过出城打猎这个娱乐活动,表现出一个文人志在抗敌报
国、为国平乱的远大抱负。但是最后一句“西北望,射天狼”却颇值得推敲一下。
天狼,无疑指天狼星,在中国古代的占星学中,天狼星是主侵掠之兆的恶
星。苏轼在这里欲拉弓向西北方向射掉天狼星,是化用了楚辞《九歌·东君》里的
一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其主旨是借用这个形象的比喻,以希
望平息西部北部地区频频侵扰北宋的西夏、辽等危阶因素。但是这句话是否符合天
文学常识呢?答案却是否定的。【3〕天狼星是大犬座中的一颗最亮星,查星表
我们可知,它的赤纬是一17度,在天赤道以南,通过计算,在北京地区,天狼星
的最高高度是33度。苏轼写这词的时候是在密州,北宋的密州是现在的山东诸
城,其地理纬度是36度,那么天狼星在密州所见到的最高高度是37度。我们从
前面的图示和计算中可以得看出,在北半球,只有在赤纬大于o度,也就是只有在
天赤道以北的星星,或只有最高地平高度大于9o一巾,才有可能出现在西北或东
北。而当星星的最高地平高度等于9o一巾时,也就是正好位于天赤道上时,升起
和落下时是在正东正西的方向。那么我们来看,在密州来看天狼星,只能出现在东
南和西南,是绝不会出现在西北方向的。
至于楚辞中说到“举长矢兮射天狼”有人推测说是影射当时在楚国西部的
强秦,我们看一下,楚地(现在的湖北湖南一带)的地理纬度在27一3o度左
右,天狼星的最高高度是45度,接近9o一28~62度,那么在东升西落的时
候虽然不会到达东北、西北,却也接近正东正西了,所以楚辞中天狼确实是有可能
影射西部的秦国。
通过天文学的分析,我们可以肯定的说,苏轼词中的“西北望,射天狼”
是不符合科学的,苏轼也不可能真的在密州看到西北方有天狼星。当然,这完全是
从科学的角度去探讨,我们对于苏轼此词的理解不能完全拘泥在这个科学事实上
因为苏轼的“西北”另有所指,他恰当地用意象化的手法,把西北边境的侵扰、天
狼星的征兆、打猎活动、内心理想抱负融合在这短短六个字之中,体现出高的驾
御语言水平。
苏轼表达“西北望,射天狼”类似心镜的诗词还有:
“河西猛士无人识,日暮津亭阅过船。路人但觉骡马瘦,不知铁架大如
椽。因言西方久不战,截愿作万骑先。我当凭轼与寓目,看君飞矢集蛮毯。”(
《郭纶》)
“乱山围古都,是市易带群蛮。瘦岭春耕少,孤城夜露间。经过边有警
征马去无还。自顷方从北,年来亦款关。颇能贪汉布,但未脱金错。何足争强弱
吾民尽玉颜。”(《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