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罔极寺（2/2）

“不为天下苍生，也不为江山社稷，小五来此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张丽华。”

斗了斗胆，王世充还是大胆地说出了实话，总觉的老和尚的双眼有一点歹毒能看到自己心里，说谎反而觉得没趣，与其这样不如实话实说。

“天下苍生之命岂能一人可以为止？，江山社稷又是上天的定数，施主能为一个女人跑到兵行凶险之地，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呀！可否告诉老衲，你们究竟是何种关系呢？”

“非亲非故，素未谋面，小五本来只是慕名而来，在长江之心才知道隋军已经大军压境。眼见金陵城朝不保夕，不忍美女沦落凡尘图遭凌辱，所以才想进城，希望可以保得她安然脱身。”

说完这番话后，王世充觉得好像是得到解脱了一样，感觉心里还舒服。美女张丽华好像成了一个心结一样，怎么都解不开，这时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小施主是准备英雄救美了，看来抱得美人归成了你的追求，你真的觉得得到张丽华就一定会幸福么？”

老和尚轻轻地敲了一声木鱼，似乎提醒王世充不要分心正面回答问题。

“我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一直以来我都不是英雄，从小最大的志向就是玩尽天下美女，开最大的夜总会，可是现在觉得好像有时候美女的感觉未必真的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救张丽华，也许仅仅是因为不想美女受辱就这么简单，我不认为自己会得到她，所以会不会幸福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老和尚没有说话，继续敲打着木鱼，不是很重也不是很快，就像心跳的速度一样，一下一下地敲打下来，就像是敲到了王世充的心上一样，每一次都重重在冲击他灵魂的最深处。

王世充象是醍醐灌顶一样，他跪在地上说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世上本无路，只是人走多了就有路了。道路在施主脚下，您走向那里，你的命运就会推进到那里，这些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胸怀天下者的天下，胸怀美女者事无成。千古英雄皆寂寞，就看你想留何名。贫僧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只是告诉你，江山美人之间就像白天黑夜一样，是交替的而不能共存。”

老和尚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敲打木鱼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回去吧，你的道路还有很长，希望你能走好。”

眼见大师下了逐客令，王世充答谢后就悄然退了出来，房间里传出来楞严次经。

江山千里，锦绣河山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美人多娇，能得其一已经是幸运，要是得到百美会是什么样子的？走在路上的王世充一直在胡思乱想，在回房的时候还险些撞到门上，一直躺到床上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二天，王世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起身来到院子里面的时候，看到已经有好多的和尚在那里练习武功，看到这些人练他就有点手痒痒，想下去较量一下。就在他要下场的时候，看到昨晚上的那个老和尚过来了，真是纳闷，看起来都有一百多岁了，走起路来脚步依然那样轻便。

“小施主，昨晚休息的可好。”

“不好，很不好，一晚上都在想大师说的话，所以睡得一点都不好。”

王世充说的倒是大实话，他的确没有休息好，一方面在想老和尚说的话去分辨江山和美人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在担心金陵城的安危。

“舍得，人生舍得道，乾坤珍袖中。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进取，可是知道舍得又有几个呢？进取可以使人不断地向上，可是爬到最高点以后应该怎么办，爬不上去又应该怎么办呢？有舍才会有得，在舍得之间懂得取舍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那个时候你就没有现在的困惑了，也不用选择了。”

看见老和尚的出现，那些练武的和尚都不动了，一个个的过来行礼。

“看到没有，他们过来行礼，得到的是尊重长辈的一种礼节，让我觉得他们很懂礼貌，而他们却失去了一段练武的时间，这两者之间那一个重要你自己去衡量吧。现在金陵城的城门已经打开，你们就迅速下山吧。”

心里担心金陵城安危的王世充告别老和尚后就匆忙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