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害群之马(1/2)
芷仙虽然未曾真格种过茶树但《茶经》、《茗谭》之类的书却看了不止一两本。见那满树抽出的新芽娇艳的仿佛能放出光来淡淡的薄雾笼罩其间又添了几分飘渺之气果真是好茶。她赶紧从腰间结下一个水囊倾出净水洗手。又取过斜跨的青藤箩筐也冲了一下随手一抖将那筐上的水珠尽数抖掉。
“姐姐不给大师伯也采些回去?”芷仙一边问道已经攀上了一株树尖素手轻挥就将顶上最嫩的芽叶采了一撮。
明娘却似未曾想到过经芷仙提醒倒也颇为心动。虽然严人英这个师父并不怎么尽职但若有问题时他也能不厌其烦的解释研究倒是不曾看轻了明娘出身。笑道:“好啊!正好还能留出些给师祖也送去一份。”
芷仙道:“这份孝敬就姐姐自个去吧我就不跟着沾光了。”其实她也是故意给明娘机会毕竟她们俩的情况并不一样。无论如何芷仙还有徐清护着自然不用再去讨好醉道人。但明娘拜师严人英却有些像强扭的瓜二人并没多少互为师徒的自觉自然要在醉道人那边多留些印象才好。
芷仙攀在树上想要扭断一根碍事的树枝但掰了半天那拇指粗的树枝竟没掰断!赶紧呼道:“明娘!你注意点啊!这树枝出奇的结实别刮坏了衣裳。”
明娘笑道:“我省得了。你还是看好了你自己吧!怕是过去从来都没上过树呢吧!”
芷仙一听“上树”二字立时像想起来徐清将玉虎剑交给她地时候。第一次御剑飞行在空中那时真有些得意忘形了一头就撞进了一片竹林里。整个人都挂在了一棵大竹上幸亏四下无人看见否则可就丢人到家了。
“挂在竹子上也跟上树差不多吧!”芷仙心中如是想着。却不由得笑了出来。就在她稍微一愣神之际听“撕拉”一声。身上穿的鹅黄色锦绣小袄竟被一条树枝给划了一条大口子!从腋下一直裂开偏偏修真之后芷仙也有些寒暑不侵的神通。那小袄里头只穿了一件白丝衬衣从此望去甚至连里头裹在酥胸上的水蓝色肚兜都看的清楚。
“啊!”芷仙惊呼一声。苦着脸道:“刚才还提醒姐姐小心。却自己先遭了大树报复。”
明娘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笑道:“可不是么!你要折人家枝条人就毁你衣裳。幸亏此处荒野无人你先将我这丝绦系着。”明娘穿的是一条连身长袍束根带子勒出腰身只为更好看些。然而明娘这边刚解开丝绦还没等递给芷仙呢!却忽然眼神一变回头向东南方的一片蒿草丛望去冷然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还不给我滚出来!”
芷仙也被吓了一跳循着明娘眼神望去果然见那处草丛“沙沙”轻响却不似被风吹出来的。虽然芷仙没看出来那里面藏地到底是人是兽但明娘既然喊了什么人估计应该不差。赶紧飞身而起。抢过明娘手里的丝绦。抖开也有尺来宽围在身上正可将那裂开的口子遮住。
古代的礼数甚多。虽然芷仙也只是坏了衣裳但仅仅从暗处偷窥女子就大不应该了更何况还看见人家走*光了!别看芷仙平时柔柔弱弱地其实骨子里头还是个大小姐地性子何尝受过这般委屈!早就将玉虎剑灌足了真元若真是个偷窥的男子少不得就要好好教训一番。
“哈哈哈!”就听那草丛里忽然传出一阵宏亮的笑声分开四五尺高的蒿草从里边走出来一个蓝衫劲装的年轻人。林雷看其年纪大概在二十多岁长的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材也算高大挺拔乍看上去竟也有几分英俊!只可惜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再配上薄薄的嘴唇一看就给人感觉心性刻薄少恩寡义。
那蓝袍青年施然出来倒也有些礼貌躬身施礼道:“在下言安偶经此处见有人影特意过来查看。”只可惜他这谦谦君子之态全被头上斜插着的一根干草棍给毁了反倒让人看瞧着极为滑稽。
明娘微微一皱眉但她不善与人交际又不想多事索性就放过去也好。但芷仙可不管那套柳眉一竖喝道:“休要胡说!什么叫过来查看?这地方是你们家地吗!再说若你真是心中无愧又何必藏在草丛中!这等偷鸡摸狗的行径还仿佛若无其事!好端端一个赳赳男儿却如蛇鼠同类真是让人不耻而顾。”
那言安被说得脸色一僵眼中射出刻毒的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芷仙。书中代言这言安本来乃是川南大户的子弟因为家中曾有一位舅祖入过峨嵋派因着这层关系就上了凝碧崖。此人本来资质还行但生在大家从小耳濡目染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十三岁就破了童身。又怎会有长老相中他这七八年来就在外门厮混。
但言安生性狡猾又会察言观色逢迎拍马。从打前年认识了笑和尚三天两头前去攀谈又拖人带了不少凝碧崖上没有的世间新奇玩物。那笑和尚年纪不大玩心甚重且本来就性情乖张与人相处全凭个人好恶。他就觉得言安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一来二去二人就成了朋友。
所谓狗仗人势真是一点也不假从那以后言安简直就成了外门中地一个毒瘤。欺压同门更是常有地事曾有一次一个实力不弱的外门弟子与他生争执这厮出手打人却反被人家给教训了一通。言安吞不下这口恶气。就跑去笑和尚那颠倒是非。而那笑和尚也不分青红皂白问都没问就去将那外门弟子给打了一顿竟险些废了修为!
此事闹得不小甚至都惊动了妙一真人不过最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罚笑和尚面壁三年实际上连三个月都没过。笑和尚就没事人儿般跑出来了。反倒是那外门弟子负伤之后诉求无门。愤愤而去。而那言安作为罪魁祸竟一点没牵连。此后还有谁敢惹他这厮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至于言安为什么会暗中窥视芷仙二人却还另有隐情。说那日苦行头陀将南明离火剑重新打入山腹中。眼看徐清离去也未曾再出手。后几日苦行头陀与笑和尚闲聊之际。又提起了徐清言辞之间不经意流露出了些许忧心。
笑和尚虽然还未曾见过徐清但也早有耳闻。他本身就极自负虽然未曾明言但心里自认就是个天才。因此听有人夸赞徐清如何了得之时心中早就郁郁不平。在笑和尚看来一个童身已破飞升无望之人又能有多大出息。尤其慈云寺一役之后笑和尚倚仗独门无形剑。斩杀多名邪道高手本当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却再一次被徐清的名字给压在了下头。就算他杀十个慧能和尚也及不上徐清孤身投书震住群邪来的风光潇洒。
此次笑和尚一听师父竟对徐清也颇有微词。就想也许机会来了。赶紧就让言安去碧筠院外头盯着。打探打探动静。虽说醉道人是他师叔但一直以来笑和尚还真没怎么将这位。整日都醉醺醺的师叔给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不长进的师叔早就是把修为扔下否则又怎敢遣人监视碧筠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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