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仇人相见（2/2）

善财赶紧走过去，叫道：“三叉度，快快摆手摆手，好汉不跟倒地汉斗。快摆手。”

三叉度走上前甩衣袖道，我的眼睛咱办？看不见东西了，我要找他赔。

善财拉过三叉度的手：“你打死他也治不好眼睛，何况他已经倒地吐血，咱们到药堂给你看眼睛去。”

三叉度裂开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正阳子走过去瞧了几瞧道：“那老头没大碣。是外伤……”

三叉度叫道：“他死了也是恶惯满盈。”

三人火地向街的另一头走去，来到一座名叫百药堂的店铺里，坐堂医生是位年过半百的白老者，正在堂上替人看病。

三叉度护着左眼走过去，瞧着老医的双手在病人的身上划过来划过去。病人哼了几哼，转眼间，呼呼地睡着了。

这时，吵吵闹闹又走进几位打伤者，抬进一位颧骨高耸，双颊深陷，眼睛紧闭，除了鼻中尚在微微呼吸之外，直与死人无异的老者。

药铺里一位打杂的小童徒走来：“客官这边坐。”把善财等三人引进里厢房。

厢房内早有两位儒雅商人打饰的中年客商，其中穿深灰色长衫者，倒背着双手，焦急地来回度着方步。见门帘一动，进来了三位少年，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来来回回地度方步。

善财见过一礼后坐在另一位儒商的对面。

只见他铁青着脸，嘴唇紧闭，右手捻着长须，不时的抬头朝门瞧望。

善财三人对望一眼后，都也摇摇头，无语地默坐。

三叉度护着眼睛复又从厢房跑出来，见大厅里闹轰轰地挤满了人，唉叫声不断。他机警跳过众人头顶，落在老医头跟前，拉着他的衣袖道：“医堂爷，我的眼睛，你瞧一眼，碍不碍事。”

老医头叹了一口气：“这世道是咱的啦，整天的打打杀杀，有日子不好好过上几天。今天到好，从早到晚，我这门上进进出出的伤者就没断过。唉！一个小和尚，不在庙里好好念经，你凑那门子热闹，你说这世道能太平吗？”

一把扭过三叉度的耳朵，打开眼皮自言自语道：“眼珠、球芒、瞳孔完好无损，丝毫没伤，不碣事，眼睛只是红一红，没大碣。”

这时门旁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老医头，小和尚中的是江湖上传闻的清水镖，可看仔细了。”

众人回去头，但见门边淡青色的身影一晃，人影消失在门外。

老医头听了，再次拉起三叉度的耳朵，仔细地瞧了一遍那只受伤的眼睛：“奇怪了，大凡中清水镖者，头骨不碎眼不瞎者，我至今没见一人，你是例外。”

老医头仔细把下脉，还是摇摇头，没大病没大病：“你眼睛到底受的啥伤？”

三叉度开始也是一惊，后来跟老医头一说前后，老医头一拍桌子：“就是这毒斯干的，昨晚，我这儿送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可惜啊，好好的一条命，比你大不了多点，愣是头骨穿破啊。死前说的情景与你相差不点儿，听你怎么一说，那位老毒斯，现在哪儿啊。”

吵闹的人群中，走出一位曾与三叉度大讲小春院的老白干：“老医头，小和尚与他在街头一架后，那位渔老表见小和尚他们走了，那毒斯从地上爬起来向后大街那方面走了。伤是伤了，走路没那么利索。

三叉度听了，心下哇哇哇大叫：“什么渔老表尽敢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下次遇上了非废了他武功不可。”

老医头听了，赶紧叫道：“小和尚啊，你命大福大，眼睛点儿事都没有，此时不可久留，快快到你要去的地方。包不准那毒斯，多一会折身回来，冤家路窄，快快走路吧。”

老医头在三叉度背后一推，三叉度一不留神，被一掌推出门外。

待他转身回来，大厅里已开了锅了，两股人打了起来。

三叉度睁开受伤的眼睛，左右瞧了个仔细，眼睛确实没事，他刚想回里厢房去，一只手臂被人牢牢地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