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狱警皱了皱眉,有所顾忌:“大黑他们下手太重,要是把人给玩死了……”
“玩死了就丢鱼塘!”杨伟业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上头要是查的话,就说他越狱,不慎落水溺亡,懂了没?”
“懂了,杨哥。”
狱警点点头,随即转身上前,支开身边的几个防暴狱警,独自拖着林云,大步朝看守所的南舱走去。
别看北塘区看守所庙不大,水却挺深。
尤其是这两个月,看守所内连续进来好几个在北塘区道上名头极响的大佬,其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便是一个月多前进了看守所南舱的大黑。
大黑,黑龙江漠河人,两年前,从漠河一路乞讨来到南方,进入北塘的时候,身上除了一个讨饭碗,还有一把生锈的砍柴刀。
后来,无意间被陈黑龙相中,成为他的打手,自此,一个臭要饭的摇身一变,成为北塘道上打架最猛,手段最狠,脾气最凶的过江猛龙。
个把月前,大黑在喝酒,看上一个辣妞,刚上去搭讪几句,脑袋上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小子用啤酒瓶开了瓢,大黑也不含糊,反手把那自称老爹是副市长的小子打成残废。
进了看守所,大黑照样混得风生水起,整个南舱,别说是囚犯,便是狱警,见了都得尊敬的叫一声“大黑哥”。
狱警拖着林云来到大黑哥所在的监房时,百无聊赖的大黑哥正和监房里的七个小弟躺在床上喷云吐雾的抽烟打屁。
几个在监牢里面憋得蛋疼的雄壮男人,平日里嘴里除了互相吹嘘当初在外头打架砍人如何凶猛之外,就是聊女人,这会,监房里最能说的王大彪正兴致昂然的给大伙讲着他当年背着他哥,和他嫂子偷情的事儿。
大伙听得正带劲,嚓的一声监房铁门打开,平日里和他们打成一片的高警官将烂泥似的林云往里面一丢,随即朝大黑招了招手,道:“大黑,你出来一下。”
“找俺有啥事儿?”大黑哥弹了弹烟灰,昂头问了句。
“跟黑龙哥有关的事。”高警官淡淡说了句。
通的一声,大黑哥光着脚从上铺直接蹦下来,熊掌似的大脚丫蹬得水泥地面颤了一颤,烟头抵在床架上掐灭,冲高警官露出两排大白牙,道:“是不是俺大哥托人来保释俺了?”
高警官不答话,只是朝他勾了勾手,等到大黑哥来到他跟前,这才开口道:“地上这小子,今天把你大哥陈黑龙干进医院,你看着耍吧,上头交待了,别搞出人命就行。”
“你让俺下来,就为这狗篮子事儿?”大黑哥浓眉一挑,挺不乐意。
“当然不是,上头还说了,要是你把这小子招呼好,找时间给你弄个假释,让你出去爽一爽。”高警官道。
“那感情好。”大黑哥嘿嘿一乐,拍了拍高警官的肩膀,道:“俺是个粗人,别的不会,打架砍人倒是在行。这小子敢太岁头上动土,俺待会陪他好好耍耍。”
“嗯,你看着办吧。”高警官点点头,临走前,又交待一句:“动静别闹太大,不然我不好交待。”
“好勒!”大黑哥咧嘴一笑,爽快的应了一声。
在高警官锁门离开之后,大黑转过身,抬眼一扫,原本躺在床上抽烟打屁的那七个狱友,早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一个个挺好奇的打量着林云。
尤其是王大彪,瞧他盯着林云上下猛瞅的邪恶模样,如同憋了几十年的老处男忽然看了一个光身子的花姑娘进了他的被窝,邪火焚身,心痒难耐。
王大彪是因为犯了强奸罪进的看守所,说起来挺奇葩的,他强奸的对象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这个监房里,除了黑龙哥,王大彪谁都爆过。
眼下又来个新货,看那细嫩的皮肉筋骨,比监房里的这些粗糙猛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王大彪那个兴奋。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林云闷哼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眸光环视,八个壮硕的大汉正瞪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