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2/2)
笑着摇了摇头。归海溪黎在罐底摸索着。试图找到那里面泡了鹤ding红的杏仁。然而,来来回回地摸了好一会,罐底居然是全空的。
刚才已经离开了的潇湘,重将踢开了门。“你在找什么?找这个么?”
摇了摇手上的银瓶,潇湘问,“你就这么想死么?”
得不到任何回答,潇湘几步走到归海溪黎身边,直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她的掌心里,“你喝,你喝啊,见血封喉!”
潇湘原本是在激归海溪黎,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女子,真的打开了瓶口,仰头将药全都倒进了口中!
潇湘身子一缩,恨得牙痒。“你真喝,你真的喝了……”
每説一个字,都好像被人戳了一下,潇湘眸里説不出的失望!
好在这瓶子里的跟本不是鹤ding红,只是最普通的药汁而已。
入口之后,归海溪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没等她有了意识,身体便开始自动排斥一切的药水,不由自主地便胃里所有的药汁吐了出来。
她求死的信念,居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潇湘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是在面对着什么样的压力,以至于一垮下去,便成了这个模样!
溪流潺潺,溟越一个人站在溪边,身后是侍女无数,左边的侍女捧了一盘又一盘地水果,右边的待女却捧着一盘又一盘地蓝蚂蚁和各种各样的昆虫。
“少主!”青衣侍女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对着溟越的背影跪了下来,用力地磕了几个头,“圣女已死,请少主去立刻去取圣血。”
溟越淡淡地笑了几声,眼中的悲伤如同将要倾泄出来的水波。
溟越就着溪边坐了下来,将脚往溪流中一放,锦衣印了水渍,将少年的脸衬得更加忧郁,“你们都给我滚!”
溟越一踢脚,直将水波给倒踢到了青衣侍女身上。
面对少年的怒火,青衣侍女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又重复了一遍,“请少主去取圣血!”
溟越腾地将脚从溪中抽了出来,人猛地站了起来,半眯着眼睛俯身瞪着青衣侍女,“段xiǎo青,少爷我给你几分面子,你倒敢登头上脸了……”发起火的少年不觉间便提高了声音,“立刻带着他们滚出灵山!”
溟越説着便将两边侍女手中的盘子一堆,琉璃和兽骨制成的盘子碎成了片,水果蚂蚁滚了一地,两边的侍女们吓了一跳,连连跪了下去。
“段xiǎo青,滚!”溟越咆哮着将侍女推倒,“取血,取血……那个是我娘!你要我用蛊虫将她分食了?”
侍女们缩了缩脖子,少主的脾气出了名的坏,看这会他的脸色,看着可真是要发火地。
“少……少主!”一句话没説完,那侍女便被及肩踢了一脚。
溟越一甩袖子,“想尝悔颜蛊地就留着。”
溟越的话刚一説完,他的手心里便已经爬满了各色各样地虫子,眼看着那墟子正扑打着翅膀,做势要飞到侍女们身上……
“青……青宫主。”几个侍女看着那些全身五彩地蛊虫,怕极了,“宫主,大祭司他,他……”
“先下去吧。”段xiǎo青对着别的侍女摆了摆手。
侍女们松了一口气,争先恐后地跑开了。
“你也在少爷面前消失!”溟越回头看着灵山边的溪流。
段xiǎo青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少主,你就跟我回圣山吧,三大祭司两大护法都等着您呢,已经第三天了,再过两个时辰……圣血就……”段xiǎo青踟蹰着不知如何接下去。
“段xiǎo青,你几岁了!”溟越背着青衣侍女,刚才的怒火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一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段xiǎo青跪在地上,半晌不曾答话。
溟越没有催促,自问自答了起来。“你身上值了养颜蛊和两百年长生蛊,虽然已经一百零二岁了,可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而我娘……她身上的长生蛊虫可是金圣蚕,她……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在你之前就死了?”
段xiǎo青眼中似有泪花,葱白的手臂急急扶上眼角,擦干了眼中还没滴落的泪水。
少年説着,自已也呜咽了起来,适才还拔剑弩张的人此刻已经俯跪于地上,双手掩住了脸。透过少年的指缝。不时地有些晶莹的水珠流露出来。“青姨!”
段xiǎo青被溟越的称呼吓了一跳,脸色顿白,“xiǎo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你是我娘的亲妹妹。自是本少的xiǎo姨……”溟越看着段xiǎo青,脸上挂着眼泪,却自顾自地咯笑了起来。
溟越少主变脸比翻书还快,自xiǎo阴晴不定,这一diǎn,段xiǎo青是知道的,也没少见过,可是这一会,溟越的笑容却无端地让段xiǎo青打了个寒颤。四脚底板涌起的寒气直直地逼进了段xiǎo青心口。
“你是本少的xiǎo姨,又是圣女的妹妹,多么尊贵的身份?”溟越抬着段xiǎo青的下巴,拇指不时的在段xiǎo青唇上来回滑动。
溟越本就英气逼人,这会儿故意将自已的笑容扬到了最好的角度。整个人印着溪水,迎着温暖的阳光,段xiǎo青不由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生怕陷入少年的瞳中!
“青姨,你怎么不敢看我?”
“xiǎo婢自知身份低微,请少主见谅!”
下巴上一疼,正是溟越捏疼了段xiǎo青,“本少説了,你身份尊贵着呢!若本少和娘亲死了,那帮老不死的还不得把你推上圣位!”
溟越的话刚完,段xiǎo青的眼泪便已经滴到了溟越指骨分明的指头上,“少主,我,我……”
没等溟越説完,段xiǎo青的脸上便火辣辣地一片疼痛,溟越用了十成的力道狠狠地掌在了段xiǎo青的脸上。
将口中的猩味咽回了肚子里,段xiǎo青不想让那污浊弄脏了溟越的手。
“疼吗?”少年此刻温柔着轻扶着段xiǎo青的乌发,全不似打她时的那种狠历,“青姨,你哭什么?”
少年的指尖沾着段xiǎo青的眼泪,轻笑着将手指含进了嘴里……
还没等段xiǎo青缓过来,少年又一把抓住了段xiǎo青的头发,将她的脸迎朝了自已,“段xiǎo青,你喜欢本少是不是?”
“xiǎo婢不敢,xiǎo婢不敢!”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雨珠,不可控制地往下落。
溟越浅笑着垂头,往段xiǎo青唇边印了一吻,久久不曾起身,同时,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似乎还能听到头皮远离骨骼的声音……
“一百零二岁啊!”少年似乎将怀里的那人当成了xiǎoxiǎo的婴儿,轻轻地拍打着段xiǎo青的背,“青姨,你説……这岁数要是放到人间该会是多么丑陋的老人啊?”
“少主,xiǎo婢没有啊!”段xiǎo青每流一滴眼泪,溟越便会自袖口中放出一条噬心蛊,让它们往段xiǎo青的鼻孔里爬去。
“……”溟越完全不在意段xiǎo青的瓣白,目光隔着段xiǎo青,“本少如今才十七岁呢!青姨啊……你大了本少几个倍,你算算,本少从来不学算术的,你知道的,来来来……你算算,快算算。”
无论爬进了多少条蛊虫,段xiǎo青都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一diǎn也没想过反抗。
少年的指甲不长,可是,段xiǎo青绝色的脸却被他抓的纵横交错,少年的声音异常温柔,仿佛哄婴儿入睡的父亲,“不怕,青姨,明天过后,养颜蛊又会恢复你绝色的容颜,这叫什么?对了,叫……老妖怪!”
突然,段xiǎo青腰间的铃铛开始铃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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