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谓(2/2)
“小姐,此人鬼鬼祟祟地缩在大门,轰也轰不走,不知做甚。”小厮答道。
本来主事的是夫人,但夫人今早便外出礼佛,现下也找不到主事的管家。
而夫人要三四日才回,府里现在也没有正经理事的主子,但大公子月前便吩咐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找不到人主事便去找小姐即可,而老爷与夫人也默许了。
陈鸳淑虽看上去只是小小年纪但却练就一身好气度,毕竟前世到底是皇后。
坐在高位便是雍容华贵,目光看向那婢女,“你乃何人。”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拿来压人尚可。
“奴婢,奴婢是,是……”那人脸色犹疑不定。
陈鸳淑拍桌喝道:“说,吞吞吐吐地干嘛,说。”
那婢子更是缩着脑袋,脸色发白。
陈鸳淑眉头一皱,“既然你不说,那便押在柴房罢。”
能让婢子来探口风,着急找那庶子开通,说明方氏很着急,但自个不急,想让人急一急罢。
瞧着陈鸳淑模样,婢女急了,“姑娘,你不能这样,我可是方夫人的贴身婢女。”
看来她那祖母可是让方氏活得十分滋润。
“哦,是哪位方夫人呐?”陈鸳淑懒洋洋地斜靠着,收起半丝笑意,却如同悲悯天下的一尊神像,严峻神肃。
“小姐,是陈方氏。”春绘上前一步,轻声答道。
春绘还是个好助手。
陈鸳淑沉吟不语,看了好一会,如果她不拦着,这人便会被带到陈居然的身旁。
父亲愤怒,母亲不悦,后来陈居然便去找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奶奶说情,再后来,那方氏在府里兴风作浪,险些气死母亲。
“把她押在柴房,不要声张,待母亲回来再做打算。”陈鸳淑挥挥手,一点都不含糊道。
那婢女惊恐道,“你不可这样待我,我可是夫人的……”
陈鸳淑将茶杯掷在地下,“嘭”的一声,极响。
她冷笑道,“一个妾而已,有何资格称之为夫人。”随即,看向那些小厮道,“押下去,别让她吵吵闹闹的。”
淡漠得丝毫没有人情,或许用迁怒来形容,亦是不错的。
那婢女被人打晕了,拖下去。
陈鸳淑目送他们出去,笑了,真是愚蠢。
春绘默不出声地为陈鸳淑斟了杯茶,陈鸳淑睨了眼,受之无愧地端起来喝一口。
“呀,她更不会是来找然少爷的罢!”一旁的夏竹突然惊呼出声。
春绘瞪了她一眼,原本的大丫鬟前几月犯了错,被陈鸳淑打发出去。
而春绘近来有意无意地接替那大丫鬟成为书华院的管事婢女,同上辈子一般,只是提前了近两年。
夏竹后知后觉地扁扁嘴,陈鸳淑“噗嗤”一声笑了,“不然呢,若不是来找,”指了那庶出之子住处的方向,“会在大门蹉跎不定么?”
母亲不在府里,她连个门也进不来。
是的,她就是找个借口。
整顿一下那个不要脸的方氏。
陈鸳淑笑着呷了口茶。
待母亲回来后再说,现在大哥与二哥皆在她有意无意的提示下,将府里管事的人换成自己的耳目,现在她还怕一小小妾室不成?
夜色渐浓,陈鸳淑在自己房里用的晚膳。
父亲与大哥皆要在官家留夜,才开春,他们事务繁忙,而二哥有约,三哥去了舅舅家。
她素来懒散,便在房里用了,也是懒得面对那厌恶之人。
外头有一阵骚动,突然传来一话,“小妹,你在干嘛。”略带酒气的陈居安不请直入。
“二哥。”陈鸳淑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唤人。
陈居安点点头,挥手示意屋里的婢子都下去,便径直走到桌子旁,自顾自地倒水喝,待婢女皆出去了,才望了眼陈鸳淑,笑了,“我家妹子也是不得了,居然将父亲妾室的贴身婢子关了。”
这模样看着倒像是有些骄傲。
“不过,”陈居安呷一口水,话锋一转,“把人放了。”神色严肃。
陈鸳淑有些错愕。
但转念一想,也对,他们也不是前世的他们,怎会明白她心中的怨恨,陈鸳淑还是换了一副模样,嘟着嘴嚷嚷道,“不要。”娇蛮道,倒像个被宠坏的娇横小姐。
打算耍赖一番。
陈居安摸摸她的头,脸色温和,“淑儿听话,放了那奴婢,莫折了陈家嫡出小姐的身份。”
陈鸳淑眼泪几乎涌出,放了?那母亲呢?那将来如何?
陈居安叹口气,揉揉她的发顶,“放了,至于方氏与她那贱子有的是办法对付,”换了语气,“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会知这些龌龊事,但放心,二哥会解决的,你还是安心地干干净净的罢。”
某些人心大了,应该他自己来收拾。
二哥自辰祈那事后。
便从未如此笑得温和,不知怎么的,陈鸳淑却忽感莫名心安,罢了,就此吧。
三日后,陈鸳淑这日起床时,便闻那婢子被放出,去了陈居然那。
不过,这几日倒是风平浪静,她以为方氏至少该来闹腾一阵,不过想来,二哥出手约莫是干净利落,上一世不过是那方氏突然来得猝不及防尔。
“真当是便宜了他们。”陈鸳淑嘀咕一句,便没放在心上。
今日,她与某人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