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处——剑城（1/2）

山下无人，颇为寂寥，偶尔从林间传出鸟叫，更显静谧。太阳星的光芒落下，被树木枝叶裁的细碎，曲径通幽。

杨天背着秦明在道上走着，不时逗弄着后者，让小家伙咯咯直笑。

“师兄，走快点儿……”小家伙催促，“你这么走，晚上天黑都到不了。”秦明揪着杨天头发，胡乱地揉着。

“停停停！”杨天头疼地喊停，撇着嘴，这家伙明显的把头发当鸟窝了。

“师兄，八十多里路呢，快点儿，我可不想晚上在林子里……”小家伙嘟囔着抱怨。

“那你下来走。”杨天一乐，背你就行了还让我快点。想想自己穿着长袍被着小家伙跑，那场景……杨天一阵恶寒。

哼唧了两声，秦明盯着杨天肩膀，磨了磨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最终还是没敢下口。不再说话。

看身后小家伙终于安静下来，杨天松了口气，这熊孩子……

望了眼云端上的白鹤，杨天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修为再进一步，就不用这么行走了。那时将彻底超脱凡人的桎梏，凭虚御风，欺山赶海，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可现在也只能想想。杨天摇头。自己虽然到了灵海九重天巅峰，距离化阳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是千难万难，艰辛无比。

四个月前，他偶有所悟，感到了突破的契机，当即便开始闭关，其间数次冲击壁障，但却没有破开枷锁，经脉都震伤了，还是没有成功。只是积淀更深，根基更加稳固而已。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颈，轻易无法打破。

虽然深知道基稳固对以后的修炼百利无害，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心中对御风而行的欲望极为强烈，让他静不下来。

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趴在他肩头，口水淌出，浸湿了衣肩，他双手用力一提，尽量给秦明弄了个舒适的位置让他安睡，而后思索起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入了魔障，以前自己修炼虽然紧迫，对力量渴求，但却不会这么操之过急。

积水成渊，聚沙成塔的道理他明白，一直以来，杨天对自已的定位也很清晰，求急求稳，他选择后者。当积累到了一定程度，量的积累足够，质变还会远吗？

他自问，直指本心，坚守着灵台清明。

“师父曾说，修炼的至高境界是水到渠成，这事急不来。如孤舟行于浩海。”他轻声低语，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境界到了，体悟、心性不到，不正如那破败的楼船，不比轻舟吗……”杨天眼中闪过精芒，用力踩了下脚下的路，“我此时不就是一条路吗？表面平坦，舟车大道，可我如果路表面下没有土石，说不定哪天就会坍塌，让自己深陷泥潭！”

他又想到师父的一些话，目露思忖。

“第二源泉……”

他当时没有细听，但现在想来，师父口中能说出这种话，就是种旁证！

思绪转的飞快，他还想到以前看到过一个奇怪的修士。

连阙城外，他见到过一个青衣老人，不知为何，与人激战。

怒吼声中，老人显化灵海。他当时很惊异，老者的灵海不同于他见过的所有灵海，浩大无边，吞吐着青绿色光芒。

灵海一出，便镇压了虚空。

他那时只有离尘八重天，与几个朋友站在城楼上，感触很深。

天地灵气在青绿色灵海出现后狂暴起来，连他体内孕养的灵力都躁动了，想破体而出，被什么力量拉扯着。若不是他最后封闭了八脉，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乱子。

青绿灵海奔腾，铺天盖地，高天上还下起了绿色滂沱大雨，与灵海交映，摄人心魄。

青衣老人站在灵海中央，独立虚空，大海中延伸出囚笼，将对手囚住，碾压成粉末！

杨天停下脚步，一阵失神，细细想着。

他好像错过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