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囫囵皇子（1/2）

师旷在前，素弦在后，两人如燕相随，在纷乱的人群中穿行。

素弦疑惑地问他：“跑这么快干嘛？”

师旷说，这陵墓之中机关暗布，人多生乱，与其跟随大流像无头蝇类一样到处闯撞，不如凭自己的直觉，走出一条路，否则但凡有人误触陷阱，迎来的可能是团团灭杀。

树有主干，墓有正室。

主室当中放有墓主人棺椁和最珍视的随葬品，十二阶地徽强者的乐器，音谱，还有那奇香鼎炉，任意一项流传出去都会引起哄抢；更何况这大悲琴圣的墓修筑在圣音腹内，自身作为第二层空间，通往第一层的道路，还有“乃容”的秘密，可能尽在其中。

师旷要找的便是墓的主室，然而堂堂琴圣，加上还是圣音的守层者，想要在他的墓中找到出口谈何容易。其实师旷更好奇的是大悲琴圣的东皋族身份，以及他当初和昭明天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是否跟此前在大桑树下遇到的黑白双煞有所关联。

弄清楚了这些，或许“乃容”圣音，真的会跟他有缘。

他们两人远离了众多散修者之后，沿着一条羊肠古道行进，路上很少有乐师，倒是有很多一指高的小草生长在道路两旁，随风曳动，像耳朵一样摇来摇去。

师旷看到小草后停驻脚步，蹲下来用手抚碰，它们立刻羞涩地回缩，并发出嘻嘻的声响。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素弦站住，低头问师旷。

“这个叫灵耳草，长得像耳朵，生性害羞，食用可以增强耳灵力。”师旷说，“我小的时候，我妈经常拿它熬汤，后来闯荡九州很少见到这种草，估计快绝迹了。”

“长得好可爱。”

师旷用手刨出了两株灵耳草，拿出一个小葫芦，拔出塞子，葫芦口黄光一闪，把它们收了进去。

“据说东皋族还没有灭的时候，这种草整个族地到处可见，后来，后来就少了。”

“你的那个葫芦好神奇，是怎么做到的？”素弦用手揉了揉眼睛，歪着头，又接着问，“还有，刚才那个魂魄，跟你都是东皋族的吗？”

“人类世界很常见的容，用葫芦制成，黄容可以收纳丝竹管弦，青容可以收纳生命，我们现在所待的‘乃容’，被称为圣音，其实不过就是世上最厉害的葫芦罢了，可以吸天容地。你要是喜欢，等出去了我送你一个。

“至于你说的魂魄，应该是我东皋族人，只是不知为何被困于此，或许以后会清楚的。”

师旷站起来，说：“据说东皋族最强盛的时候，曾拥有五件圣音。还有，巧云，我是东皋族人的身份，不要告诉别人。”

素弦点点头，前方不远处忽然出现打斗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听玄力波动恐怕有不少人，而且不像是争抢东西。

灵耳草纷纷缩起来，像受了惊吓的小孩，地面都在震动。

“走，过去看看。”

师旷没有迟疑，白衣飘动，双腿一迈飞奔而去，掠起了阵阵风儿，吹开一片灵草。

不远处，两群人激战正酣。

占上风的是琴师，人众且多，个个手挥五弦，俯仰之间，琴技烟火般璀璨。曲曲丝音入耳，对方鼓磬难安。其中更是有一个胖子，身手敏捷，在人群里左突右击，不少手持渔鼓怀鼓的九阶乐师被他一击致命，血染霜天。

衣着粗犷的那一方逐渐后退，集中起来，双方形成对峙。

蚩惑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怒气冲散云霄，大声骂道：“无耻卑鄙！九黎族只会偷袭取胜吗？！亏你一个是古国地音一个是古国皇子！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是侮辱了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