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亭送晚古道别(1/2)
第二十章
陆曲还是决定相信这个打铁的,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他能认出这把剑的名字。
两人敲定好条件,日后这个打铁的有事相求,只要拿出的他的信物,他就绝不推辞。这信物也简单,就是一锭砸扁了的碎银子。
十五天铸模,十五天锻造,要想看到这把长荒剑被他打造的如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等。好在陆曲眼下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恢复他的修为,并不急的离开,所以也就没什么好着急的。
石记铁匠铺就离着南城门不远,在城门口的告示栏前密密麻麻挤着一堆人,陆曲遥遥眺望一眼,想来那告示就是贴的这几天女尸案追凶的事情。
他们没心思多管闲事,正待离开的时候却猛然瞟见人群里的一道白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白衣长穗公子玉冠的男子,那白衣公子混迹在一堆青衣短衫的平民百姓之中好不扎眼。
“好清秀的一个公子。”陆曲起了一点兴致,不为别的,就是那匆匆一瞥看到那位公子的面容,俊秀朗朗的不可方物,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俊朗如玉的公子。
白衣公子显然也是奔着告示栏里的告示去,三两步走到近前,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像一条鱼儿扎进了水里一样,灵动滑溜的就挤进了人群最里层。
陆曲挑挑眉毛,看来真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地方,哪儿都有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个白面公子挤进摩肩擦踵的人群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旁人一点都没有察觉,这般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这个白面公子就用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三两步消失在人群之中。
再没什么好看的,陆曲就信步回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是一栋环形方楼,总共有三层,每一层里外都有一条方形的回廊,天井中央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空地,有一池假山流水潺潺的流着。
陆曲折了一个花枝,长身而立在假山旁的空地中,放空心中杂念,细细听着流水的叮咚细响,水花飞溅。
他和他的师弟从小一起练剑,一起对战演练,已经无数次了。他对纵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只知剑招不知剑诀。
手中的花枝随着微风轻轻颤动,脑海里开始流淌过师弟同他练剑过招的每一个细节,以花枝代替长剑,他不动如松的身影缓缓动了起来,由快到慢,似缓实急。
冼剑花回刺,荡剑风拂柳;平桥燕回巢,点地斩腾挪。
他起手翻腕冼剑花,花枝如一团青芒点缀着一抹红色,圆轮转动之中直欲迷惑人的眼睛,在缭乱花影之中突然一剑回刺,锋芒毕露。转而花枝一荡,似实刺杀敌的一招,又似虚晃一剑反手如弱风扶柳一般扫开一切尘埃。这似放慢了无数倍的动作,带着他的身体缓缓后仰,最后身体搭成了一个平桥,那行到身前中线的花枝,又陡然一变上提旋转,仿佛空气之中有一剑险而又险的直袭他的胸口,却被纤细柔弱的花枝间若毫发的化解了。他的身体随之如被弯曲的铁片一样猛然弹起,剑尖点地,身影腾挪。
只这两趟剑法,被陆曲使得行云流水,丝毫无滞涩之感,但凡有一个精通剑法的人站在这里观看,一定能看出陆曲这每一招每一式之间的衔接其实难而又难,对他的手腕灵活和身体柔韧,都有着极大的考验。
陆曲丝毫没有停歇下来,剑随心动,花枝轻摇乱舞,剑招的名字化成一首七言从他口中悠然而出。
“平沙落雁起斜阳,百鸟投林风徜徉。回马望断山河落,剑断轮回挽长江。”
他的剑招越发的凌乱纷绞,身形也不断的变幻无常,时而疾如风,时而破如竹,间或矫健如龙,间或渊渟如峰。
一条纤细的花枝,在他手里化作一条凌厉无匹的光影,他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挥洒自如,没多久就已经浑然忘却外物。
平常这个时候,悦来客栈鲜有人走动的一楼小回廊上,信步走过了一个衣玦环佩的公子。那公子背着双手捏着一把玉鞘琳琅的宝剑,白衣胜雪的腰间挂着一个叮铃铃脆响的小铃铛,随着他轻快的步伐叮铃铃响了一路。
四处打量着这处精致简单的小小客栈,如同一波秋水素漾的眸子瞥到了正在拿着花枝练剑的陆曲,叮铃铃脆响的铃铛就止住了声响。
静静的看了几盏茶的功夫,院子里练剑的那人终于缓剑收手,立在原地轻轻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他不自禁的抬起手拍了起来。
“好剑法。”这位白衣公子素手如葱,白净的脸庞如玉盘一般光映照人,纤薄的嘴角微微带着一抹笑意,“只是啊……有些华而不实了。”
陆曲看着拈着花枝静静的看着他,嘴角也攀上了一丝微笑。这个公子唇如点绛,鼻如琼玉,秋水寒眸,黛眉弯月,眼角一颗殷红如血的泪痣,美妙的倒像个女子。不就是自己在城南城门前瞧见的那个白衣男子嘛?
只是这种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美则美矣,陆曲却是个小心眼,容不得别人说鬼谷家的剑法丁点不好。弹指倒提花枝,信手甩出,哧哧一声破空响,花枝就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了男子身旁的朱漆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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