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乾钦此的价值观(1/2)
到底是乾木草原摸爬滚打数年的少年郎,在铁柱即将用蹄子在一位长安衙官员身上踩出几个血窟窿的时候,云昭拉住了马缰。
伴随着飞扬的尘土落下,周边惊慌的学子们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唉声叹气地寻找起混乱中遗失的通行文书,这可是丢不得的命根子。
云昭看着眼前不断翻着厚嘴皮子,朝自己舔舌头的铁柱,一时间百感交集,余光扫到几位满脸怒容的军部将领朝这里走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把时间稍微朝前推一推,其实这件事的开端真的很写意。
将青楼当成家的南北,忘记了整天杵在书房里发呆的木鱼,玩够了墨笔的木鱼感叹猴生无趣,碰巧将铁匠铺当成家的云昭,也忘记了整天蹲在马厩里神游的铁柱,吃够了料豆的铁柱叹息马生悲凉。
四合院在今早终于空无一人时,成功当家做主的木鱼推开了书房的窗户,决定将无趣的猴生变得有趣一些,于是和想将马生悲哀变得壮阔一些的铁柱一拍即合,木鱼解开厩栓,开始了一场关于梦想这个话题的旅途。
恰木鱼铁柱,风华正茂。
不过这个旅途显得有些过于短暂,仅仅从渊声巷到昭华道便圆满结尾了,大感无趣的木鱼很快从马背上跳到了南北肩上。
周边人的目光一转再转,虽然不是很清楚起源经过,不过众人在一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分歧,那就是一致认为这两位主人应该被拍死,云昭和南北心底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在令人失望这点上,你们从未让我失望。”一道声音从人群中飘了出来。
很显然,能在这种场合仍然堂而皇之地说出风凉话的人,只能是乾钦此。
一袭白衣的乾钦此走了出来,这一刻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此刻轻松而写意的迈出步伐,他就是这样的人,生来如此。
伴随着理所应当的哗然声,很多前些日子参加过曜贤宴的考生,他们很快认出了这个白衣青年,最先想起的是他的名字,随后是他持剑做出的事,最后发出由衷赞叹。
乾钦此很享受,虽然他仍然是一脸淡漠,但是不影响那些围观女子的爱慕汇成潮水,让他踏浪而行。
“但是,你们如果不在我的地盘惹出点事,又怎么能显得出我的能耐呢?”这是迈出人群后的第二句话。
几位军部将领停住了脚步,脸色有些不悦。
哪怕你是乾氏嫡长孙,你也不可以在昭华道上如此嚣张行事,所以几位将领黝黑的脸庞愈发赤红起来,虽然不是很能看得出来。
但是有人看出来了,一位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青年。
他手里攥着有马蹄印的文书,然后看见了将领脸上呼之欲出的愤怒,于是他有恃无恐地站了出来,就像攥着媳妇偷腥证据一样,尖声叫了出来。
“纵马昭华,罪几何?”
一句话很透彻地点出了罪名,甚至一个废字都没有,很快引起了更多的义愤填膺,越来越在先前混乱中的惊慌失措转化成了愤然指责。
哪怕那些暗藏爱慕的女子也渐渐皱起了眉头,此刻感觉自己化身为正义的那位青年,觉得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真的是太杰出了,愈发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画面,几位军部将领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有些欣赏地望了领头声讨的青年一眼。
有人主动出来找死真的是太好了,不然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收尾呢。
乾钦此显得有些意外,回身仔细打量了那位青年的装束,不屑言道:“北齐的狗也知晓大唐的律法?”
他又骂了...他居然又骂人了,还不待众人的惊叹声停歇,又是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是南燕人?”南北的声音有些疑惑,像学塾里提问的童生。
似乎没人看出一唱一和之下造成的杀伤力,但是却有很多人若有所思地回想了起来,北齐与南燕世代交好,共列七国举世榜三四位次,在多年前几次大唐对外战役中,两国攻守同盟顽抗了很长时间。
其中最为称道的一场,也是最被世人叹服的一场战役,便是武王三千骑不日灭国,半日开蜀,再半日破北齐皇都,斩北齐皇旗而返国,归途再袭杀南燕援军,当武王军旗再次腾飞在唐境内时,破甲三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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