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玉壁(1/2)
晋州,玉壁城外。
几日的行程、终于还是赶到了这里。
此处地势高峻,北有汾水而过;城东、西两边都是深沟巨壑,唯有南边的官道与州府相连。椒图倒是不急着进城,饶有兴致地领着我、沿着玉壁城外慢慢地走,边走边分析道:“小孩儿,你看这玉壁城地势极为险要,那贺六浑要是绕过此处西渡黄河、直取关中的话……”
“玉壁守军可以在背后偷袭他?”我见他一脸神秘,大胆推测。
“哈哈~所以贺六浑非要拔除这颗眼中钉不可呢。”椒图笑道,不知不觉间我二人已沿着玉璧城走了一整圈儿了。
我抬眼环顾,这玉壁虽险、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城罢了,看这规模、还不及我们长安城一个商贾云集西市大呢;老旧的城墙亦是残损、尽是些七进八出的墙砖,稍微练过几年轻功的江湖好手都能徒手攀上去;眼下虽是守城士兵们昼夜不歇地修葺加固,到底地盘太小,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啊;当日离开长安、椒图便说‘贺六浑来了’,这弹丸小城、如何抵御大军强攻?
“公子,你说贺六浑这回带了多少人啊……”我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局势,没底气地问道。
“比上回多吧……”椒图俯瞰着地形,气定神闲地道。
四年前贺六浑便率军攻打过玉壁城,行军至此、正赶上天寒地冻的十一月,半数士卒冻死他乡,无奈退兵而去;可是这等不战自胜的好事,老天爷又能恩赏几回呢?
想到此处,我心下一沉、一脸沉郁地道:“……那、那这玉壁守军有多少?”
“勉强一万不到吧。”椒图举目望了一眼城上职守的兵卒,略加思索道。
“什么!这怎么打?!”我高声质问、大惊失色。
“哈哈哈……就这么打呗~”椒图见我一脸惊恐、越发没心没肺地笑,似是全然不把玉壁的处境放在心上。
“何人在此喧闹!?”一个带队巡视的小校发现了我二人,瞪着眼、越看越觉得形迹可疑,厉声质问道。
椒图即刻收敛了表情、抖衣振袖,淡淡地递上了名帖与信笺,只让他即刻回去带给守城的韦将军。
少顷,几十个神情冷峻、手持长枪的守城兵跟着年近不惑的将军出城而来。那将军身披战袍银铠,生得坚毅勇武、面目棱角分明,多年的沙场砥砺,身形魁梧、目光如炬如电,着实令人畏惧;他铁着脸、骑着高头大马在我们眼前巡视了几圈,厉声问道:“阁下便是独孤大将军的书吏?”
“在下萧九,因感独孤将军之恩义,故多年追随左右,今有绝密军情,特奉大将军之命,前来襄助孝宽将军。”椒图迎着他森然的目光泰然自若、毫无惧色;他的竹竿早已换成了三尺佩剑,衣衫磊落、抱拳而答,少年意气、不卑不亢。
一个是魏国的勇武战将,一个是衣履风流的翩翩少年。这般对视良久、互不相让,连空气似乎都要冻结凝固了。
“请。”
一炷香后,玉壁的守城将军终于回马调头、生硬地吐出一个‘请’字来。而我躲在椒图背后,已是被这气氛压迫得背脊发寒。
我被椒图强行拖进了玉壁城——这般兵力悬殊、却还要进去,这是羊入虎口啊;再看孝宽将军那气势,全然一副怀疑的样子;我越想越往后缩、却被死死拽着、实在挣脱不得,真不知这身形欣长的少年如何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与椒图被请进一处偏院内,厅堂陈设不多,厅外的花木倒是格外得健壮,一看就是武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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