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家学（1/2）

洗心的表现让吴显信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毕竟守丧三年啥都做不了，想想就可怕。因为连年征战，民族融合加剧，如今的守制已经不再严格遵循古制，虽然仍需要守三年，三年内不能嫁娶，夫妻也依旧不能同房，但饮食方面已经不再限制，也不再提倡三年不洗澡，不刮胡子啥的。

洗心自从开蒙之后就跟着父亲睡。因为吴显信觉得他太早慧，再跟着自己女人睡觉心里别扭，让他一个人睡又不放心。也不许他吃奶了，每日让厨房另给他做食。

然而，洗心表示自己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啊。好吧，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曾经是个女人这件事了。身边的人都当他是小孩，日子久了他便也觉得自己是个小孩，撒娇啊，哭闹啊，并没啥心理压力嘛。大家都把他当男孩待，他自己也努力暗示自己是个男孩，日子久了他便觉得自己真是个男孩。

不过，单独跟爹睡一张床，又让他想起了这件悲催的事。爹要做三年和尚，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会憋出什么病来，那啥，猥亵自己吧？

春光明媚的日子啊，院子里几株桃树，花谢了，正在张芽。哎，自己这是怎么在过日子呢，竟然没注意到春天就这么悄悄地要去了。到外面踏踏青啊，放放风筝多好。可惜父亲要做三年宅男，母亲又是个妇道人家。封建礼教吃人啊！

教导洗心的成功让五爷产生了一丝错觉，他觉得自己在做先生这方面似乎有很大的天分。前些天他去找二哥商量布庄的事，二哥正在考教洗尘功课，没想到八岁的洗尘支支吾吾的还不如洗心呢。也是，族塾里的先生有个什么学识，不过多认识两个字而已。被家里供了这么多年，去扬州拜名师，去京城参加科考，家里都花了不少银子和人情。反正洗心整天跟着自己，也无法静下心来治学，倒不如把几个孩子一并叫回来自己教导几年得了。

五爷先去禀明老太太。一大早，五爷便让凝露进来服侍洗心起床。洗心还想睡会儿，赖着不起来，凝露又不能硬来。五爷见了便把他抱起来亲自给他换了套素服。

老太太刚起床不久，碧荷正服侍她漱口。见爷俩进去，忙把茶吐进痰盂，道：“哎哟我的小心肝儿，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祖奶奶了？”

五爷领着洗心跪拜请安，道：“孙儿今天有件事要向祖母请示。”

老太太早让碧荷把洗心抱到了跟前，正捧着洗心看，“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