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罗甸……”蔺晨目瞪口呆,“那不是个杀手组织吗?我们琅琊阁查了三年都没查到的……竟然是她的?”
来人却没有再说,向蔺晨一躬身后便飞身离开了,蔺晨立即回神,“喂喂喂……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但是人已经不见了,蔺晨唯有将药箱放到石桌上,将药箱打开,里面有一套银针,一套医用刀具,二十几个瓷瓶,其中有七个是装的冰续草药水,其余的是各色药粉、药丸、药水,上面刻有药名,还有一封信,信里有那些药的用法与功效,以及苏哲的病案。蔺晨一时说不清心里何滋味,该欣喜她在这样的关头愿意信任他,还是该生气她不为自己想一点?无法不担心呀。
“宁姐姐,”飞流看着药箱里的东西,然后对上蔺晨的眼睛,他虽然因为受过脑伤对很多都不明白,但对于危险却非常敏锐,“危险。”
被他的声音拉回神,蔺晨摇头看天,叹气道:“现在唯有祈祷她不会有事吧……不过她这也太抠门儿了吧?什么叫没事无需我费心啊?幽罗甸……幽罗甸我拿来干嘛?”
巳时方至,萧景琰扶着梁帝、柳念扶着静贵妃一步步走上了台阶,梁帝坐到御座之上,静贵妃坐到他身旁。萧景琰在侧身与众人一起山呼万岁之后携着柳念一起走到了东宫席位上,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常子瑜身边多出来的人,常子瑜小声解释道:“这是七公主带过来的人。”
而那人只是拱手向着萧景琰弯身一礼,却是一个字也不说,萧景琰疑惑的看向萧景宁,这一次萧景宁却未与他对视,而是如木雕般坐在那里,好似对周身之事毫不在意,他唯有吞下疑惑,向着那人颔首,便坐下了。
因为尚在国丧期,便减了乐舞这一流程,殿中也不必留太大的空场,是以只中间留有十尺宽的通道铺设了红色锦毯,方便宗亲众臣出列贺寿。除了歌舞这一项,一切与往年的仪典没什么不同,亲贵重臣们分批叩拜行礼,献上贺辞,梁帝一一赐赏,之后唱礼官宣布开宴,梁帝点箸,率先开宴,酒过三巡后,再由萧景琰率领着有资格献礼的宗室宠臣们一个接一个地当众呈上他们精心挑选准备的寿礼。
整个仪典由庄严肃穆渐渐转为轻快,后宫妃嫔除去静贵妃外并不在武英殿上,萧景宁与萧景箐是在皇子们后献寿,萧景宁所献的是亲笔写的一幅字,萧景箐则是一幅画,中规中矩,并不是很出彩。之后便是宗室宠臣们了,待献寿礼告一段落,便有自信臣子们在殿中吟诵自己所作的颂寿诗词文章,博众人与天子一笑,往年也有因颂寿诗词文章入了梁帝的眼而得到提拔的,众人自然不肯放过这机会。
原本萧景箐正津津有味的听着那些或庄严肃穆或诙谐轻快的诗词文章和萧景宁咬耳朵,忽觉眼角余光被挡住,连忙掉头看去,却是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莅阳长公主在整理袖口之后站起了身,萧景箐一惊之下疑惑的问萧景宁,“七姐,莅阳姑母莫非是才女,要去献寿词?”
莅阳长公主这番出人意料的举动引来了全部的目光,一时间殿里众人窃窃私语,其中有部分知情人则是看着莅阳长公主不说话,蔡荃却是看向了萧景宁,目光交汇之后,各自收回,只等着莅阳长公主为这个局打开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