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疯子县令(一)(2/2)
“我今天看你也略顺眼一些。不如现在来谈谈,严长田到底怎么判吧。”桂王看着她,“用你那让我生气的脑袋,再去气一气别人。”
此人,绝不是个好说话会认输的人。
“杜先生,您心真好。”刘婶道:“这孩子也是命苦,幸好遇到了您。”
傅桥没说话,却将手伸到她嘴边,杜九言笑了,就着他的手,将咬进口中,嚼着点头道:“非常甜!”
严智应是,送季仲岸出去,到了侧门就看到马车出去,他待季仲岸走了,就问守门婆子,道:“方才,谁出去了?”
杜九言捏了捏儿子的小脸,“知道了。”
“给我的?”杜九言看着他。
“一个月为限,你可别忘了。”桂王道。
“去!”桂王不耐烦,这案子审的是有意思,可这些讼师太讨厌了,“看见你就烦。”
他的书童低声道:“先生,这个案子还要辩吗?这邵阳县民愤彪悍,连一个县令都这么蛮不讲理。”
“九哥。今天的案子我们听了,现在怎么办?”窦荣兴将她引进来,给她倒了茶,一脸郁闷地道:“案子都赢了,难道还要因为孝道,而轻判吗。”
傅元吾说完,深深一揖,转身走了。
严府中,严智将季仲岸奉若上宾,待他入座亲自将茶放在桌子上,低声问道:“季先生,今日的案子实在太精彩了,您看着是一步步退,实在是一步步守,我儿有罪这是事实,但您能将案子辩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少见。”
桂王道:“就打你了,怎么着!”说着走了下来,又踹了季仲岸两脚,怒道:“爷活这么大,打人就没憋屈过!”
杜九言牵着傅桥,没说话。
“杜先生,恭喜您啊,又赢了案子,能将严长田此人绳之于法,也让枉死的小姑娘安息了。”
桂王问道:“什么是三观?”
窦荣兴要喊她,钱道安摆手,道:“她考虑问题时会睡觉,心情好时喜欢买东西。这是她的习惯,我们不要打扰他。”
“你是傅桥的堂兄?”杜九言看着他。
钱道安点头。
傅元吾颔首,“是。我祖上往上数两代,乃是犯人之后。后三代贱籍取消后,我祖父才从广西迁至邵阳落户,但祖业不丰又有贱籍在前,我们在邵阳过的很艰苦。”
“三观很正啊。”杜九言惊骇不已,“你这么正的三观,怎么还闲着造反呢?”
季仲岸带着书童,从县衙后门走了。
杜九言茶盅一放,忽然起身,钱道安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他会放弃考试,被逼来吃她的试卷。杜九言微微颔首,道:“你父母对傅桥可有安排?”
一个妓子娘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还让他儿子以命偿命,她不配!
季仲岸没有再多留,拱手道:“我先回宝庆,这两日我还会再过来。还有,你遣人盯着杜九言,防止她玩别的手段。”
杜九言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径直去了三尺堂。
做两手准备,先给刘县令施压,让他改判绞监候,等秋审的时候,再递交傅羽身份一说,加上承嗣奉养,严长田顺理成章就回来了。
“爹啊。”小萝卜道:“你早点回来哦,不要生气不要打架哦。”
“好!”杜九言点头,“我既做了讼师,自然要维护正义,维护和平。”
“我累了,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她说着吗,负手出去了。
“刘县令今天也是痛快,打一顿后我们心里舒服多了。”
桂王牙齿磨了磨,忽然一拍桌子,喝道:“顾青山,给我打!”
傅桥看着他,朝着她伸出一只手来摊开手心,手心之中是一颗已经融化变形的桂。
桂王摆手,“很烦。难怪我会这么讨厌讼师,颠倒黑白还义正言辞,实在是令人不齿。”
“先生。”书童扶着季仲岸,“怎么办?”
“怎么说?”桂王转头看着杜九言,他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杜九言拱了拱手,“大人,季先生受伤了,我看不如休堂吧,好让季先生养伤啊。”
“是夫人,她说去庙中,傍晚前会回来。”
严智嗯了一声,拂袖道:“算她有良心。”
别急,别人会釜底抽薪,我们九爷也是会的!
而且抽的更漂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