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性之恶（三）（1/2）

第193章 人性之恶（三）

“有！”姜姨娘笑的凄苦。

五个人，跪在地上，解开衣服。

“老爷咬的。”姜姨娘笑了笑，就好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两年了，现在不疼的。”

她胸前很美，但乍一看去就发现少了什么。

陶姨娘露出的胳膊上是火钳烙的疤，三个丫鬟身上则是旧伤叠加，金秀转了个身，就看到她后背上，不知用什么纹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贱人！

杜九言忽然明白，为什么几个丫鬟不嫁人，因为这样的她们，像是一个满身漏洞的娃娃，她们根本不敢嫁给任何人。

“我他娘的！”窦荣兴一拳打在门上，“这个畜生！”

说着，跑了出去，蹲在门口的墙角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郭夫人早就听说了，可看到两位姨娘的伤还是第一次，亦是撇过脸去，低声哽咽着。至于李家的两个女婿，震惊的面色发白，摇摇欲坠，随着窦荣兴奔出了门。

“贺大人。”杜九言上前拱了拱手，“马玉娘的案件，您审理得并无问题。但法在外情在内，学生认为，马玉娘案可以再过一遍，酌情量刑！”

苗书吏拱手，道：“杜先生不想去见见马伯母？”

最重要的，郭庭在背后支持。很有可能最后他就算不答应，郭庭也会想办法给他施压。

“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吧，这个案子就是郭夫人来找学生，学生也是看在郭大人的面子上，接的此讼案。”杜九言道：“恰巧，最近郭大人送桂王回京，正在京中。”

“在下邵阳三尺堂杜九言。”杜九言拱手道。

“不用，知道她活着就行。”杜九言说完，苗书吏有些奇怪，想了想又觉得杜九言是知名的讼师，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想法和逻辑。

“好！”贺成盯着杜九言，一字一句道：“那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等着你在这坑里，翻出天大的浪来。”

“以及李大人的私物，比如来往的账册，信件等等！”

三个人在县衙外面等了一刻钟，先前的差役出来，“大人让你进来。”说着看到杜九言和窦荣兴，“你们不能进去。”

说着就进了门内。

“大人，您这么说然侮辱了学生，也侮辱了您的同僚！想必如今的广东布政使付大人，应该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说他被一个毛头小子蛊惑。”杜九言道。

在看到李府五个女人前，她还没想好……一个没得辩的案子，还真是个挑战。

“好！”贺成立刻给了她，道：“本官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贺成拍了桌子，“你少和本官巧舌如簧。让您走，听到没有。”

五个人哭了一通，互相整理着衣服，杜九言将五个人扶起来，道：“你们休息着，我先去衙门送诉状。”

中间，杜九言回去了一趟邵阳，钱道安看见她奇怪地道：“没听到那边传来你上堂的消息，可确定时间了？”

杜九言颔首。这个案子如果从律法的角度没的辩，最多如同李明珠说的那样，从凌迟变成斩立决，给马玉娘一个痛快。

话落，便拂袖走了。

“好！”杜九言拂袖转身，和姚启新边走边道，“郭庭郭大人既然把刑部那边拦下来了，我们也不怕再耗时间，现在我陪你越级上告，去府衙！”

“案子已经结案了，卷宗也已经送到刑部了，你们现在来翻案，要求重审？”贺成将状纸摔在书案上，怒道：“案子一层层过审送上去，不是你们上下嘴唇碰一下，想翻就能翻的。”

几个人对视，都跟着点头，道：“好！我们今晚就开始，一定细细写下来。”

正门打开，出来两个差役，打眼就看到了姚启新，问道：“姚启新，是你敲的鼓？”

杜九言颔首，“还请大人给我一张牌票，我要查阅卷宗，查探案发现场，提问当时的证人方姨娘。”

“我是姚相公连襟二人请的讼师。”杜九言亮了讼师牌，差役看了一眼她的名字，顿时眉头紧蹙，招手道：“进来吧。”

“最重要的，学生要做的不是无罪辩讼，而是有罪！”杜九言道：“这丝毫不影响大人您的公正。”

“但你想出风头的打算，要落空了。宝庆不是你邵阳，本官也不是付韬和刘县令，任由你这小儿蛊惑。”贺成道：“本官命你速速离开，就当做没有发生这件事。”

贺成眉头一挑，冷笑道：“原来你就是杜九言啊。你在邵阳狂就罢了，居然现在跑到宝庆来了。”

大家跟着点头，郭夫人道：“您能接，我们已是感激不尽，无论需要什么，我们都会配合您的。”

“好。”姚启新被她激励的热血沸腾，上去就取了鼓槌，咚咚咚地敲响了登闻鼓。

“大人真的不接？”杜九言看着贺成。

窦荣兴一怔，“歪门邪道？你要劫法场？”

杜九言抚额，白了他一眼。